野人屯是封闭的,这里的消息也是封闭的,自从我们三个抬了只老虎下山后,再也没有人小看我们了,何况苗老爹在这一言九鼎,我们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胖子‘精’通机械,屯子里有一台废旧的发电机也给整明白了,一下子就让村里的亮了灯。查文斌满腹诗文,偶尔还会给谁家孩子瞧个八字,颇有些小先生的意思。我呢,虽然像是个凑数的,但嘴皮子好使,见到年长得就叔啊、婶靶个不停。总而言之,在野人屯,我们这‘波’知青的评价和人际关系还是不错的,于是胖子就挨家挨获着脸皮开始借绳索,都到这会儿了,屯子里的人也觉得稀奇,谁不想晓得那么深的水潭下面到底是什么?另外,胖子放话,这是一个藏宝‘洞’,里面的宝贝要是被找出来了归集体所有,好家伙,这话一出,大队书记立刻就上高音喇叭开始动员了。
挨家挨户的能用的绳子几乎都被搜集来了,就差老爷们身上的‘裤’腰带没被解下来,苗兰带着一群‘妇’‘女’负责编软梯子。因为这塘实在太深,以至于十几米以下的地形完全黑咕隆咚一片,大队书记破例把公社里仅有的几盏矿头灯都给我们收集来了,为了防止意外,胖子还问苗老爹借了杆猎枪,忙着这些的时候已又是正午时分。
那天天气不算顶好的,天‘阴’沉沉的,不光我们,还有屯子里其它几个小年轻也想跟着一块儿下去,胖子一通连唬带吓的给打发了。整个塘边都是人,几台‘抽’水机还在工作着,时不时的有水能‘抽’上来,但已经不饱满,一则深度实在太大,二则估计也见底了。我们就像是远征的战士,胖子挥着手和塘边的乡亲们告别着,我和查文斌依次也跟着下去。
没有安全绳,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说实话,干这活就为了捞几条鱼,这足以说明当年的我们是有多单纯。我的背上是一个鱼篓子,查文斌背上则是抄网,向下爬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见了底,抬头一瞧,我们的头顶只有碗口大一片亮光,这会儿终于体会到啥叫井底之蛙了。
和我想象的根本不一样,下面的淤泥只有浅浅的一小层,还盖不了鞋面,水只剩下到脚腕的位置。‘抽’水机的水管还搭在水底,时不时的咕噜噜冒着泡,我们开着矿灯四处打探着,这地下的世界没比我们想象的差到哪里去,不过也就是二十几个平方,一眼就能扫到边。
胖子一下地就嚷嚷着叫查文斌把抄网给他,打着矿灯四处在脚底下找着,一圈寻下来胖子彻底失望了。
面对这么点大的空间,我们三的眼神都没问题,别说那几条经常在水面冒泡的七八斤的大鱼了,就连个小鱼苗都没见着,合着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爬下来坐井观天的嘛?
胖子拿着抄网在水里一通‘乱’舞,除了薄薄的一层淤泥啥都没有,那小子耷拉着个脑袋嘀咕道:“真他娘的遭邪‘门’了啊,这鱼呢,哪去了啊!”
我指着角落里还在不断往外涌水的几个口子道:“进‘洞’了呗,还用想?”
胖子蹲到那几个豁口处用手比划了一下道:“你们说这水是从哪里来啊?会不会是通往外面的河的,我们把这里的水‘抽’干了,那些鱼顺着这些道又钻河里去了?”
看来这几天我们是白干了,对胖子说道:“也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解释那些鱼去哪儿了。”
查文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们说会不会那十八口水塘都是连在一块儿的?”
胖子一愣,接着立刻说道:“那谁知道,如果真是连在一块儿的,我们一口一口全给‘抽’了,那鱼总没地方跑吧?”
“我总觉得这里是人工开的,你们看这些石头上的纹路都有深有浅,怎么看都不像是水流形成的,还有这里的格局看上去‘挺’像是一个房间。”
经过查文斌这么一提醒我注意到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东边有两块切割整齐的石头跟凳子有点像,中间那块长条形的石头则像是一张‘床’。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其余的东西一概没有,按理说,真是人工开凿的工程,这么大的规模应该会留下一点图文资料的,但是我们把这巴掌大的地方翻了一个遍也没见着。
我们三个是空手而归的,看热闹的人瞅着胖子浑身泥浆的模样便打趣道:“石将军,您这是下鱼塘里‘插’秧了嘛?”
那胖子嘴贫的功夫谁能比得上?“哪能‘插’秧啊,我可告诉你们勒,这下面真有宝贝,但是那宝贝长了脚会走路,到处跑,就溜到隔壁那口塘里去了。”
有人好奇的问:“啥宝贝?”
胖子故‘弄’玄虚的把那人偷偷拉到耳边嘴巴动了几下,眼睛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使劲拍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兄弟,这事儿你可以要保密,太多人知道就不好了。”
然后我们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现场,只剩下刚才那哥们独自一人被一群老乡包围起来打探消息了。
要说留在现场那小子也真能掰扯,实际上胖子啥也没和他说,不想一个下午过去后满村子都在穿这下面有条长着金角的龙,说是背上还托着个聚宝盆。那小子煞有介事的是说胖子往盆子丢了一分钱结果取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两分,只可惜被它给溜了。他说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搞得最后我去跟胖子求证,没想到那小子给我来了一句:“我啥也没跟他说,就只是嘴皮子动了两下免得被围,你要知道,村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