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渊盗宝的说法有史料为证,查文斌是有几分把握的,这条密道的发现更加证实了顾清和的猜测。(
如夜,祠堂门口还弥漫着这个村落最后被抛弃的人们虔诚的供奉,地上的树叶夹杂着纸钱余烬放佛在诉说着这座古老的建筑残存的那点气息也即将要落败。一个贼的祠堂又怎会真去保佑着他的子孙,这偌大的华丽建筑不过是一张用来遮羞的布。
龙虎山的弟子,一千多年前的道教是何等的昌盛,周子渊不过一俗家弟子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给这千百年后的人们布下如此的局。
是该打开它,让世人见证了。
他轻声说道:“兄弟,我来了,或许不晚……”
一口八卦铜镜被翻出,查文斌拿着它移动着,和天上那一轮明月几次仔细的比划着,终于镜子把那月亮给框了进来。地上一圈光晕随着他的手慢慢的移动着,光晕所到之处皆是白白的惨色,要破八卦*阵就要破这里的气局,所谓气局不过就是障眼法,当年诸葛孔明用一堆石头就困住了曹操十万大军也是如此。
人是视线受到干扰的时候就会失去方向,比如用迷雾,也可以是树木,山石。失去视线后的人会本能的去寻找参照物,这些参照物都是按照奇门遁甲的排列顺序,一环紧扣着一环,会让人不自觉的就落入这些原本并不会移动的路线之中,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处五里的地界硬生生能让你走上五百里还不到尽头。
周子渊巧妙的利用了这座大庙里的屋檐、棺木作为障眼法;加之此处面水,湿气又是极重,每逢到了夜晚之时,这祠堂里便雾气丛生,这一简单却又实用的八卦阵法便成了。
而这一切却不过是雕虫屑,懂奇门遁甲的人只消不过半个时辰便能破解,周子渊自然是想明白的,他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何会去犯这样一个错?俗话说,这同行便是冤家,周子渊下的这步棋可是一步死棋:那便是利用这里世世代代将他供奉的后代困在这祠堂之内。
第一次进这里的时候,查文斌就发现这座祠堂阴气极重,似乎无时无刻的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些看似闲云野鹤般的孤魂野鬼都是历代周家子嗣,它们死后被迁入这里,表面上享受着族人最高礼遇的葬礼,其实不过都是那周子渊的牺牲品罢了。
生老病死,投胎成人,这本是一个人生命完整的旅程,为何这周家祠堂里的亡魂不去投胎却偏偏要在这里游荡呢?显然,这里有什么东西困住了它们!只有死后才能看懂这一切,生前那些为了族人奉献的人们,死后豁然明白自己中了先祖的局,这股戾气只会越来越凶煞,久而久之,这状元村便会成为不毛之地。
可是状元村偏偏红火了一千年,这个时不时有子弟荣登金榜的小山村甚至让几朝帝王铭记,与这祠堂的风水局却又完全不同。
原本这是查文斌最为不解的,直到那日他亲自登上淮阳龙湖那座传说中的,那座伏羲从洛河图书中悟出的八卦台。
上下五千年,带走的是光阴,留下的却是历史的记忆。
此台高两米,广阔十余亩,四面环水,景色宜人。在这里,曾经升起了中华文明的第一道曙光,后人在台上根据传说复原了一座八卦亭,亭上有石龟两只,各有一青石碑,一书“开物成雾”,一书“先天精蕴”。亭子前侧有一方青石算,。青石算盘散布算盘子。看上去,既象河图,又象洛书。但是细细一看,它既不是河图,又不是洛书,便是那被称为千古谜团的“算盘石”。
“石算盘”是伏羲画卦时的通灵之物,蕴涵的天机怎又是大众的凡人所能够理解的呢?慢慢的,这个神奇的地方也就成了旅游的景点。彼时的淮阳龙湖还不像今日的游人如织,查文斌独生一人盘坐八卦亭三天三夜,据当地人讲,那日有个年轻人身着紫金道袍,双眼紧闭。眉宇之间隐约有一股青色之气轩昂飘逸,三天三夜纹丝不动,如同那入定的老僧一般。
过往的游人和劳作的村民无不驻足观看,私下议论的却是“神经病”之类的污秽词汇,殊不知这千百年来有多少一心向道之人与他那般盘坐八卦台,又殊不知这千百年来多少人都同样的折戟在这龙湖的一汪水面之上。
道,这个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词,老子只用了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就使得寻道之人如同过江之鲫般跳入了那个一生也找不到出口的太极圆里,可终究在这圆里还是走出了诸如张道陵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
神话,并不是不存在的,传说也并不是全无可信的,那终南山间遗留下的无数遗迹都在告诉世人修道一直在延续。
他只是想来看一看,想来坐一坐,想来亲眼感受一下伏羲当年悟道的场景。殊不知,这一闭眼就是三天三夜。二十年,弹指一瞬间,查文斌已经从那个被抛弃在孤坟中被山魈抓走的婴儿长成了翩翩少年;二十年,在这一汪龙湖水的变迁里不过是那湖中砂石多走了一个圈,可是他查文斌却在一天之内苍老十年,仍你再有道缘,终究抵不过的还是时间……
三天后,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眨眼,这是查文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入定。据说凌正阳二十七岁时才在终南山下入定两天,可他竟然是比他师傅提前了五年,还整整多了一天一夜。
仙骨这玩意存在不存在是一说,可入定这门功夫靠得不光是天赋,还有机缘。千百年来修道之人何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