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我刚起‘床’,今天打算去趟县城晃晃买几身新衣裳,二呆自从来的时候就是光着屁股的,虽说瞅着他不顺眼,但他个子比我高,身材比我好,老穿我的衣服总是不伦不类的。-还有就是他那样的人我可不敢让他上街,保不齐衣服没买到自己倒丢了。
捧着一碗稀饭我在院子逗狗,呆呆这蠢货看着我就跑,就跟瞅见瘟神似得,我正准备把它堵到墙角上,这时候院子‘门’响了。
“咚、咚、咚”
这一大早的谁这么勤快的,我想一准是来找我爹的,打开院子‘门’一瞧,好家伙,我一口稀饭刚含到嘴里就给咽下去了。那稀饭可是滚烫滚烫的,顿时我那喉咙就觉得像是几把刀子‘插’进了一半从咽喉顺着食道一路往下滑,那感觉简直生不如死,我顺着那院子‘门’就慢慢蹲了下去,估计表情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
“哥,你这是干嘛!”
我面前的是一个身穿孝服,头系麻布的‘女’孩,‘女’孩的眼睛红肿,脸颊上到处都是泪痕,但是这依然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股清纯的本质,是个‘挺’漂亮的姑娘。那姑娘见我手捧稀饭往下倒,便也来扶我,我一手掐着自己脖子,一手端着饭碗连连挥手,我这哪里还能跟你说话啊,就该活活被烫死了。
我估‘摸’着她是瞧出来我有些不对劲了,因为那会儿我已经开始窒息了,再加上食道里的高温,整个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姑娘也不进‘门’,只是在‘门’外朝里喊道:“有人吗,快来人啊,这里有人给噎住了!”
这一嗓子喊完,我爹跟查文斌加那条狗全出来了,这估计也是我爹活了这么大头一次看见有人会被稀饭给噎住,赶紧给我‘弄’了一碗凉水,我连灌了几大口才稍稍缓过劲来。
你说这一大早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这心里窝火着呢,哪里他娘的有穿这样来叫‘门’的,这不是存心给我触霉头嘛!我把碗往查文斌怀里一塞就转身对那姑娘道:“你哪家的啊,懂不懂礼数的啊,穿一身孝服跑我家来干嘛啊。这大清早的,你是存心的是不是?”
我这么一吼那姑娘也有点傻眼了,她上下自己一打探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穿这样来的确不妥,农村人那是很讲究这些东西的,被我这么一说,她也涨红了脸接着就给我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道:“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我出来急了,真的对不起。”说着说着她就跟那哭了起来。
“哟,这姑娘咋穿这样啊。”这会儿我妈也过来了,一瞧这场面赶紧出去拉着那姑娘的手道:“你别哭啊,这多不吉利啊,你要是遇到事儿了就说,咱能帮的就不含糊,来来来,先进屋再说。”
那‘女’孩倒也倔强,我妈拉她她反而摆手了,然后竟然就跪下了,用手抹了一把眼泪道:“叔,婶儿,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年轻不懂事儿,多包涵。”
我爹和我妈对望了一眼,我妈赶紧去扶她起来,谁瞅见这样的姑娘不心疼,再说这姑娘看着就是一柔弱‘女’子,不料那姑娘又拒绝道:“婶儿,我不进屋,怕给您家带晦气,我这是来找个人的。”
我妈还是把她给扶了起来道:“有话你慢慢说,别跪着,我们也受不起啊,你要找谁啊?”
那‘女’孩子瞧了一眼我爹道:“我来找一个姓查的道士,叔,是不是就是您啊?”
“噗”得一口稀饭从我爹嘴里也喷了出来,一旁的查文斌弱弱的说道:“我有那么老嘛……”
这姑娘便是钭妃,钭笑的妹妹,一大早的就来我家闹了这么一出。查文斌是个什么人?别说这么一梨‘花’带雨的姑娘来求了,就算是隔壁老王来了都好商量,他就是一烂好人,只要是老百姓有需求,他就去,活脱脱的一当代雷锋。那时候我还跟他打趣呢,你怎么不去入党啊,当然了组织是不可能接受他这样的宗教份子的。
说起来钭笑跟我也是同学,再一个发现她尸首的时候我也在场,钭家大‘女’儿的美名在我们当地算是有口皆碑的,谁不在背后议论她那命苦。既然查文斌去了,那我也就跟着去了,看看能不能帮点忙,当然了那个二号也就被一同让我拉去做了苦力,这回他一反常态的居然同意了。
钭家在上安村,离我们也有七八里地,这姑娘一早是走过来的,我们这三男一‘女’走在路上好些人指指点点,一个披麻戴孝的闺‘女’后面跟着三男人。认识的知道这是请道士去了,不认识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到了她家我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以前听说过钭笑家庭状况不是很好,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解放后上安村,洪村,还有一个下安村,我们都是属于同一个公社的,属于同一大队管理,后来分田到户了,人口也多了,这三个村又重新各自划分开了。当时公社里有一个集体农场,牲畜都是集中管理的,就落在了上安村,因为这里是三个村正中的位置。在那里,公社修了一个大院子和一排屋子用来关牛,其实就是牛棚,用黄泥巴或着稻草垒的土墙,屋顶起初是用茅草盖得,压根就不能住人。
公社解散后,这屋子当时就成了村里的集体资产,钭家是外来户,逃荒过来的。在我们这落了脚之后就买下了这个牛棚,老钭还是光棍的时候挑了两间还凑合能住的稍微翻盖了一下就成了自己窝了。后来有了娘们生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