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岛的日照时间很长,晚上八点夜幕才徐徐降临。
晚上八点,也是淘汰赛结束的时候。
这天晚上,云朵儿终于开门见了血魔女一面。
只听云朵儿问道:“他的成绩如何?”
血魔女:“淘汰赛第一。”
云朵儿:“哦。”
随后,房中陷入了沉默。
血魔女难得主动地找了个话题:“小姐,该来的人都来了,你打算何时动手?”
云朵儿:“不急,等决赛之后再说吧。”
血魔女见云朵儿依然没见容易的意思,不禁佩服她的定力。
众所周知,享受过浴血霸王枪的滋味儿之后,连南海的尼姑都还俗了。但是云朵儿非同寻常,自从血月变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容易。
过了一会儿,血魔女道:“小姐,容公子好像没有六品丹方,明日的复赛,怕是悬了。”
“你何时学会关心陌生人了?”云朵儿诧异地注视着血魔女,她比谁都清楚,血魔女对外人是何等的漠不关心。见血魔女有些尴尬的模样,蕙质兰心的云朵儿若有所思道:“当年你曾与我立下约定,若是找到你们魔门的领袖,便去追随那人,莫非你把容易当成了魔门新领袖?”
血魔女知道自己瞒不过云朵儿,索性大方地承认了:“小姐说得没错,不过,属下也不确定,容公子是否真的就是魔门预言中的新一代至尊。”
云朵儿:“你不确定,还对他这么好?”
血魔女叹息道:“千年来魔门群龙无首,乌烟瘴气,属下这一脉世代肩负着寻找至尊之重任。容公子虽不一定是预言中那个人,却和预言有几分吻合之处。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属下也不想放弃。”
云朵儿微微点头:“知道了,他若真是那个人,你跟他走便是,我绝不为难你。”
“谢小姐成全。”血魔女罕见地动容了,放眼整个东海,恐怕也只有云朵儿能做到对她如此仁至义尽。
只听云朵儿又道:“你先下去吧,对了,等容易回来,请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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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外玄丹坊那座小院中,容易心情有些沉重。
他对萝雅说的那番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然而,当那番话一出口,他又感到怅然若失。
这种感觉此前从未有过,连容易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平复了心绪,将萝雅从脑海中抹去,容易又面临另外一个问题。
往届的丹药大会复赛,至少要求炼制六品丹药,有几届甚至有人炼制七品丹药。这对小霸王来说是个难题,他根本没有六品丹方。
小霸王深感欠了云朵儿太多,都没脸去见佳人,正打算和百里香去黑市看看能否淘到六品丹方,血魔女走进来道:“容公子,小姐请你去见她。”
容易怔了怔,血魔女这话实在太让他意外了。
没办法,他只得硬着头皮,房。
走进房中,容易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窗前摆放着一张太师椅,云朵儿柔若无骨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夜空发呆。
她身上依然有着邻家姐姐那种温婉,而更多是一种令人痛彻心扉的憔悴。她的眼神很空洞,仿佛对生命对一切都失去了牵挂,望着夜空的她,眼睛里透着一种让人看不到希望的呆滞。
容易走过去看见了云朵儿的眼神,他突然想起了从前在书里看过的一句话:当一个人失去了求生的意志,眼中的生命之火也将熄灭……
此时此刻,容易从云朵儿的眼睛里,看不到那种活物都有的生命之火。
他说不出的自责,云朵儿的变化,和他有莫大的关联。他想,经历了血月变,可能云朵儿自寻短见的心都有了。她现在人活着,心却已经死了。
“仙子,对不起。”容易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无盐面对眼前的佳人。
“错不在你,我不怪你。”云朵儿声音很轻,喃喃道:“当初那些事,就当是一场梦,希望你不要旧事重提。”
容易连忙道:“是,我绝不再提。”
云朵儿:“我答应过先师,不得收传授任何男子独门丹术。可是,我又对你有承诺,不知你可愿做我的记名弟子?”
容易愧疚感更深了,道:“仙子,不必了,我换一个条件。”
云朵儿始终很平静:“说吧,你想换什么条件?”
容易:“我想你好好活着。”
云朵儿:“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容易:“不,我能感觉到,你已经不想活了。”
云朵儿那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情绪波动,问道:“你如何看出我不想活了?”
容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本来我还想再活两年,呵呵,现在想来,早活两年,晚活两年,又有什么差别呢?”云朵儿挪动着身体,双手趴在窗前,像个小女孩一样望着星空,呢喃道:“我从来没有对任何男人说过我的秘密,既然你跟我……哎,不瞒你说,我自幼便是三阴绝脉之体,本活不过二十岁。后来师父替我逆天改命,为我添了一轮(十二年)寿元。算算时间,我大概还能活两年……”
“怎么会这样?”容易大吃一惊,慌忙道:“有解救的办法吗?”
“有,甲子仙丹。”云朵儿的声音,透着难言的苦涩。
小霸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菜鸟了,如今身为高级丹师的他,很清楚甲子仙丹是什么级别的丹药。这种能够增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