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她害奴婢绊倒就是为了想要奴婢将姑娘也拽倒!”桔梗聪明,在理顺了一些思路之后,便知道孟观月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而是想要跟主子过不去。
要知道,若是她没有及时放开姑娘,若是玉簪也没有及时扶住姑娘的话,肚子着地的姑娘最大的损害便是腹中的孩子了。
“随她去!”孟观霜头晕眼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跟孟观月争辩是否是她下的脚,只想赶紧出去。
桔梗无奈,只能顺着主子,在铁血与侍剑的保护下,与玉簪继续扶着几乎虚脱的孟观霜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到达前后殿的隔断处时,前殿里面的刀光剑影,人头攒动,便十分清楚的映入了眼帘。
但奇异的是,即便大殿中血腥味十足,而且场面惨烈,但是孟观霜的精神却果然好了一些,手腕上的胎记也不那样灼烫了。
她下意识的率先去找许景玹的踪影,看到他正与许景玠一起护着许瑞祥,心里顿时更加安稳了不少。
不由自嘲道:原来她其实是担心他,才会心神不宁,还以为前世的魂魄就要离开这具身体了呢!
只是,当她的视线正要收回,经过正与其中一个刺客交手的许景玌时,忽然发觉许景玌双目赤红,虚晃一招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任凭那个身形娇小的刺客一剑穿心,那画面就像是经过剪辑的慢动作一样,在她眼中清晰呈现……
“七皇子……”她尖叫一声,腿脚一软,若不是玉簪与桔梗扶着,差点便栽倒在地。
“七哥!”
“老七!”
“七弟!”
同时发出声音的还有许景玹父子三人,奈何他们终也是晚了一步。
许景玌挺拔的身子在娇小刺客的怀中缓缓瘫倒,嘴角即便鲜血直涌,但他的嘴角却是含着笑的。
在孟观霜这个角度,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许景玌正在对那也已经戴震住的娇小刺客小声说话的唇语:“还能见到你真好……”
“老七!”许瑞祥像发了疯一样的冲了过来,许景玹与许景玠也无法顾忌他的安危,一起陪着他冲到了许景玌与那个娇小刺客的身边。
孟观霜此时的手腕又是一阵灼烫的疼痛,然后她清晰的看到从房梁之上跳下一个手持长剑的蒙面男子,目标正是许瑞祥。
“快闪开!快闪开!梁上还有刺客……”可是她的话音还未落,那并长剑已经从刺客手中飞出,直直的从许瑞祥的肩头刺下。
“父皇!”许景玹与许景玠惊叫一声,并同时拔剑对向从空中跃下的刺客,一左一右,两柄剑同时刺向了刺客。
“阿瑞!”娇小刺客此时再也顾不得怀中的许景玌,转身扑向从半空掉落的同伙。
许景玹此时杀红了眼,沾满了鲜血的长剑从刺客身上抽回,又转向了娇小刺客。
“九弟,不要!”许景玌却在此时大喊一声,中气一泄,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七哥!”许景玹见状,心中大怵,剑锋已经指到了娇小刺客的心脏部位,一剑下去,刺客必当毙命。
“九弟,七哥求你……不要……不要伤她性命……”许景玌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匍匐到许景玹身边来求情,奈何,失血过多,已经动弹不得,只能瞪圆了眼睛,让自己保持最后的清醒,只为保下她一条命。
“七哥!她如此狠心的待你,难道你还不能认清事实吗?”许景玹已认出这一对本领最是高强的刺客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他心痛不已。
“是,是我自愿的,你……你……”许景玌一口气喘不上来,几次就要晕厥,但是没有看到心爱之人安全,他只有强撑着。
“你个混账……呲……”肩部受伤的许瑞祥此时要是还看不出什么情况的话,那他不配为君了。
而细细分析之下,能将他恨之入骨的,除了被他灭了的边境小国之外,还能有谁。
“父皇,您别乱动,伤口还在流血呢!”许景玠虽然在他受伤的肩部点了穴,但许瑞祥一激动,又冒出许多鲜血。
“国朝的狗皇帝,纳命来!”四下里,与禁卫军死斗的蒙面人们见情势不对,知道他们的身份已然暴露,怕是便是能够全身而退,以后在国朝京城也待不下去了,便破罐子破摔,居然所有人都冲着中间的数人冲了过来,只想立即将许瑞祥父子灭在当下。
许景玹与许景玠暗叫一声不好,立即护住许瑞祥与许景玌,与袭来的黑衣人们缠斗。
而那娇小的刺客,也就是南宫雪,趁机一把扶住血流不止的南宫瑞,为他点穴止血,并颤声道:“阿瑞,撑着点,我这就带你离开疗伤!”
说完,就要带南宫瑞趁乱离开。
始终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的许景玌嘴角勾起一抹沉痛的微笑,已是低若蚊蝇的道:“雪儿,你要……好……好……的……”
南宫雪的身子猛地一震,眼前已是一片朦胧。
但她不敢回头看他,早在之前,她放弃了爱情,选择了亲情之时,她便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也没有资格在他身边了。
咬着牙,将心痛的感觉强压下去,南宫雪扶着南宫瑞在同伴的帮助下,快速的撤离。
许景玹气怒这个女人竟然这样狠心,眼角余光又瞥见许景玌即便在弥留之时,看着那个女人的目光还是这般的眷恋,又是痛惜又是愤恨,手中长剑顿时调转方向,朝着南宫雪刺去。
许景玌眼睁睁的看着,已经无力出声阻止,只能瞪大了眼睛,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