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鸿也是一头雾水。
今儿因为是儿子的乡试,刘掌院豁达,下午让他上了一堂课之后,赶在乡试结束前想要让他回来给儿子接风,哪知道孩子还不曾回来,连女儿和九皇子也不在,他便与妻子商议着晚上准备一些什么好菜,给风儿补补,不管他是否通过,父母总是要犒劳一下他的辛苦的。
然后,没过多久,岳母和自己大姐便过来了,问她们所为何事而来,岳母只冷冷的看了大姐一眼后,便只管自己默默念经了。
而他家大姐却是一副焦急的魂不守舍的样子。
白姚氏再看向母亲,后者又恢复了闭目养神的模样。
倒是一双儿女眉眼微挑,似乎很有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娘家大嫂的背影。
她心中不由的一动,难不成又跟孩子们有关?
这边,她心思才转,那边,许景玹却凉凉的问道:“姚师母这是何意?”
他一开口,显然是直接承认了自己认识白志敏,知道她正是如今的授业恩师的夫人了。
白志敏闻言心中不由一喜,顿觉自己此次来的还是正确的,有了自己老爷的皇子师的身份,九皇子总是要看恩师的几分薄面的吧!
白清霜却暗暗扶额,心道:白志敏,你要倒大霉了!
想许景玹是“偷偷”的寄宿在她家的,那目的便是要避人耳目,装不存在。可是你白志敏却非要来点名他的身份,他不让你跟你家老爷一般昏迷不醒的话,绝对是对不起你了!
“九皇子,民妇请求您看在我家老爷的份上,在吴大人面前求一求情,放过我儿吧!”白志敏自以为看见希望的祈求的看着许景玹的俊颜。
心中却还在盘算着:她以前是觉得若是好好的与老二家相处,促成了野丫头和九皇子的姻缘,她说不定还是能沾到一些光的。但如今看来,那野丫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绝对不会对她有所帮衬。
那还不如在宝贝儿子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为九皇子物色一位貌若天仙的旁系女子伺候他,说不定倒能捞些好处。
这白志敏也是个自以为是的无知妇人,她心中只认为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对的,却不曾细想许景玹的身份以及性格,哪是她能随意揣测的。
许景玹挑了挑眉的同时,趁着大家不注意,对白清霜挤了挤眼睛,大有看着我好好的给你出口气的意思。
然后,他看着白志敏,装懵的问道:“姚师母,请问贵公子可是犯了什么事情,才惹怒了吴大人了?”
啐!无知蠢妇,居然以为将话讲得模棱两可,本殿便会自动顺着你的杆子爬么?那本殿还要不要面子了!
“这……”白志敏一愣,不由的抬头看了许景玹一眼,后者对着她无辜的眨眨眼睛,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她心里一跳,暗想着,难道白清风并未将考场上的事情对九皇子告状吗?
这时候,她的心里有些不确定了,因为看白清风一脸凛然正义的模样,方才也没有趁着婆母的关怀而趁机将乡试中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他是不想被二弟知道,想要息事宁人的。
那她这般突兀的恳求了九皇子,岂不是不打自招,故意在二弟一家面前贬低了自己吗?
心思转动,白志敏以为别人都是傻的,只有她自己最聪明的立即换了另一副讨好的嘴脸道:“不知九皇子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这是要单独说话的意思?
许景玹都不用看向白清霜的方向,也知道那小丫头绝对是不同意的,便立即冠冕堂皇的拒绝道:“明人不做暗事,本殿最不喜欢偷偷摸摸的做事被人怀疑了,姚师母有话便直说,无话便跪安吧!本殿肚子饿了,要用膳了!”
笑话啊!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无知愚妇罢了!还真以为仗着姚世荣在外书房教了几日课便真以师母自居啦?
懂得分寸的人,当是不敢接这个称呼的口的。
白志敏一愣,愣是没想到这九皇子之前的语气态度还不错,可一转眼便冷漠凌冽了下来。
心里头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宝贝儿子的前程,她便是觉得受辱也不敢恣意,只能再次放低了姿态,小心翼翼的垂首道:“是民妇无知,触犯了殿下,民妇该死!”
“该不该死的,这种不吉利的话,不方便在白兄弟才考完乡试的此时来说!”许景玹绝对毒舌的道,“而且,本殿也觉得姚夫人要找寻死的地方也不该在白家!”
“噗!”白清霜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臭小子虽然不久前还让她恨得牙痒痒,但是看他这般给自己出气,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
“霜儿!”白姚氏投了个警告的眼神过来。
她虽然还是满头的雾水,但大体是确定了绝对真的是跟儿子今天的考试有关系了。
其实,石竹被白清霜送回来的时候,大家是被下了禁口令,不准在白姚氏面前提起的,不然,她也早就知道了缘由了。
“好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一直垂目默默念经的姚老夫人忽然睁开眼睛,冷声对白志敏道,“那孩子便是被你惯坏了,才不知天高地厚,行事无法无天,今日的事情便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忎是你求谁都是无用的,那是他自作自受的下场!”
“娘,究竟是怎么回事?”见姚老夫人开了口,白姚氏这才问道。
“家门不幸,不提也罢!志鸿,念慈,你只要知道你们的两个孩子是最好的便是了!”姚老夫人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