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解语心说这就匆忙撤了,岂不显得自己心虚,于是想着再无意动上两下,继而收回手,也就不知不觉了。
哪想汪直猛地抚上她的手,按住,也就护住了樱桃。解语此时也觉出尴尬,又想自己不过是正常的亲近罢了,他又对女子无感,应不会觉察什么的。
只作不知,反正他不喜女色,自己也装出恍若未觉,解语眼珠转转,待脸色缓和些,抬头道:“那您要快去快回,解语就在家里等着,除了大表哥来寻,就不出府。”
汪直心口跳得厉害,眼中似有烛火般,樱桃处愈发胀大了似的,摩擦着胸口很是难忍。看向解语后,见其一脸的未觉,躁动的心才慢慢平复。看样子她只是无意罢了,汪直一手握着解语的腕子,不自觉细细摩挲。强壮镇定点点头,说道:“出来进去的,我已派了西厂的人跟着,回来也要你大表哥相送才是。”
解语见汪直提到他给的两个人,说道:“还说呢,您给的那两个人,样貌不及您万分之一,真是失了西厂的威风。”
女子多爱俏,汪直有私心,自是挑了最不堪入目的两个给解语,这才放心。“能唬人就是,还要什么样貌。”
解语心说也是,那两个连鬓胡子,生得一副杀猪贩子的样,不用说话就能吓跑一群人。
装久了人畜无害,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真的天真无邪了。解语潜意识里还是喜欢对汪直这个美男子动手动脚的,但嘴上不承认,只说是亲人般的亲昵,久而久之,连自己都认定了这是亲人间的亲昵了。
解语没再多话,只嘱咐了汪直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汪直匆匆回到自己的前书房,坐到书案后,手抚上胸口处,轻揉着方才被蹂躏了的樱桃。
坐在椅子里,收敛着下颌,只觉得时光过得很快。
汪直带着汪钰上路了,直往河间府而去,想着尽快寻到黄赐确凿证据后速速返回,将这权宦拿下。
汪府暂时又归于平静,只有周瑛时常随着万弘璧来汪府,多半是闲话。
这日,礼部尚书尹旻正在衙门里,便见武选司郎中姚璧拿了折子求见。姚璧是受了兵部尚书项忠所派,将请罢西厂的折子拿来给书尹署名的。
尹旻拿过折子翻看,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也不在意。自从汪直领了西厂,接二连三将朝中大员逮捕后,这种口水折子就没断过。事实上,在朝为官的人,已经习惯了弹劾别人,也习惯了被弹劾。
弹劾成风,大到贪污王法,小到衣着不端,都是别人上折子弹劾你的借口。
汪直做了这等大事,作为一个宦官,这些文人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管你什么事儿,先弹了再说,文臣不畏权宦敢于上折子,日后定青史留名。
尹旻展开折子,边看边念叨。“……一河道系两京各处钱粮货物经由之路,要在通行,不宜阻滞。今闻西厂官校分布沿河一带,遇有船到即加盘问。间有公差官员被其搜捡,以致往来客商军民人等闻风惊疑。有未起程停止不来者,有在中途寄放回还者。以此货物不通,将来京师公私费用何以仰给?抑恐奸盗假此搜船劫人,卒难禁止……”
念完骂了一句。“狗屁不通!西厂官校沿河设卡,盘查过往船只,乃分内之事!查你官船有何错,官船查不得嘛!再有,若是老实行商之人图的就是逐利,怎能远远看到有西厂官校就折返!除非本来就是私运了什么,无耻之徒!西厂官服又哪里那么容易冒充?且官校盘查时自是有手续印信,如果因此怕盗贼假冒,那普天下的官差都不要办案了,刑部衙役岂不是更易被冒充!西厂那官校又不是把河道给堵了,这折子却说得好像是民不聊生一般,狗屁不通!危言耸听!怕是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借着官船夹带私盐重货,叫西厂给拿住,心生歹意就反咬一口!”
尹旻憋了一肚子气,抬眼瞪了一下姚璧,接着看。“……一臣等切详此等事情,非惟与治体相关,又与天道灾异相关。何也?去岁七月以后,有妖物伤人,当时人言必有应验。及立西厂,惊动人心,一如妖物伤人之时。以此观之天道,豫先示儆,不可不虑。”
看到此,尹旻将折子狠摔回姚璧脸上,斥道:“堂堂兵部尚书,也是肱骨之臣,半白须发之人竟偏信鬼神之说,可笑至极!连宁夏卫有灾都算到汪直头上,可笑至极!”
姚璧不敢回骂,捡起折子默默递上前,只喃喃道:“老润色,如今六部九卿皆要署名,还请尹尚书为首。”
一听六部九卿皆有份儿,尹旻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变,随即恢复正常,冷哼道:“本是兵部所撰,当以兵部为首。”
姚璧就晓得与汪直交好的尹旻不会乖乖署名,只拿着商阁老所教之言说:“公是六卿之长,按次当吏部为首。”
尹旻不听则罢,听了更是气恼,怒道:“今日才识得六卿之长?以吏部为长,怎行事我竟半分不知?”
姚璧当下也不再言语,只记得吩咐,不拿了尹旻的署名不罢休,随即乖乖站到一旁,任尹旻赶人也不走。
尹旻从心里厌恶,当下拿过折子,随后拿起笔署了名,丢回给姚璧。不等姚璧出门,又当着他的面叫过自己的随从,冷声吩咐道:“去寻了韦瑛说,那奏章是兵部所写内阁润色,我只是按次序居首而已,实非我愿!”
姚璧既拿了折子,也不敢再多言,匆匆离开回去复命。
次日,内阁联名要求罢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