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个人活着,都需要一场雾,把生活模糊下去,把简单到残酷的吃喝拉撒睡的生活模糊下去,好对未来有一些期许,一些好奇。
曾经她以为,这段婚姻就是那场雾,能给予她希望。
她抱着彭佳乐,“其实,心最累的不是坚持什么,而是放弃什么。”
“我懂。”彭佳乐拍拍她。
“佳乐,我告诉他,我嫁给苏亦完全是为了钱,我告诉他我现在心里眼里只有钱。”
彭佳乐似乎是懂了,“你这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估计是能让他死心一阵子了。”
但愿吧。她想。
回去收拾东西的路上,经过南城最大的广场。巨大的led大屏上,正在播放一则最新拍摄的珠宝广告。珠宝对于女人来说充满了永恒的诱惑力,流光溢彩珠光宝气是种奢华享受。代言的人气耻强,笑容很灿烂。
彭佳乐在旁边说:“她真人挺漂亮的,就是看上去好冷,不大搭理周围的人,可能大明星都这么傲娇冷艳吧,保持神秘感总是好的。”
“是挺漂亮。”童心亚看着广告画面上那个性*感又冷艳的女星。
彭佳乐细心观察着她的表情,“最近的传闻你都知道吧?”
最近都在盛传,苏亦弃周娜之后,搭上了性*感女神aiee,并有意力捧她。
和苏亦沾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天生丽质的***。除了她。
“嗯。”童心亚点头,“最近也稍微关注了一下他。”
因为离婚,总得做些准备。
想起这事,她问彭佳乐,“周生应该认识些厉害的律师的吧?我想请他帮个忙。”
彭佳乐:“嗯,我回头问问他。可是你真的想好要离婚了吗?”
其实她想说,别人离婚或许不会太复杂。可是苏亦会那么容易对付吗?就算她说了不要他一分钱,可他昨天晚上说,不会轻易放她走。
童心亚又看了一眼大屏,点头,“想好了。”
掌心的痛,隐隐约约。
打开门,跟上一次离开时一样,什么都没变,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发现其实没有多少是要带走的。这屋里生活设施很完备,她几乎没买过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必须的生活日常用品和衣服。对了,还有一些书。她将飘窗上的书都归置到一个纸箱里,封好条子。简单收好了衣服,行李箱都没装满。原来这些年,她的生活如此简单。
阳台上,花台里摆着整齐的花盆,里面的小肉肉居然长了出来。那天被楼下的记者围困在家,她明明只种了一半,后来再没想起过这事。可是现在发现花盆里都被种上了,而且摆放有序。旁边还有一个洒水壶。她拿起来,发现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水。
谁来过?又是谁在照顾这些小肉肉?
彭佳乐在里屋喊她去帮忙搬东西。来不及细想,她丢下了壶。
这个位于市中心的小区寸土寸金,规划得很好。楼下的路很宽敞,两边种满了香樟树,夏天正是长势茂盛的时候。一整条排列开去,流动的绿色在阳光的映射下变得蓬蓬勃勃,蜿蜒向看不到尽头的地方。
树荫里,有一个穿着飘逸白裙的女子藏在树干后,一只手扶着遮住了大半张小脸的墨镜,抬头看着阳台上拿着洒水壶发愣的人。当那个人放下壶进了屋,树干后的女人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赵记者,我这里有你想要的***,想要争到头条的话就速速过来。地址稍后会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你手机上。”
挂断之后,她又继续播了好多通记者的电话,通话内容完全一致。
最后一通电话,她拨打的是小区的保卫室,“门卫叔叔,等一下我有些朋友会进来小区里找我,麻烦您给放行,辛苦费我稍后奉上,辛苦了,谢谢。”
不多时,不远处的一楼出现两个女人的身影,忙出忙进在搬运行李。
另一边,数辆车子急速停下,拿着话筒、扛着摄影机的八卦记者在慢慢靠近她们。
香樟树下的女子唇角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眼神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童心亚和彭佳乐一人拎着一只行李箱下楼。临近中午,外面太阳很大,稍微动一动就一身汗。楼上还有两只行李箱,彭佳乐怕童心亚拎完行李锁门会伤怀,便劝她在楼下等着,她上去搬。
童心亚蹲在地上,悠悠的喘着气。心情有些说不出
来的复杂。
发现有人靠近的时候,她没有多想。以为是楼里的拽回来,她还往边上挪了挪位置。当灯光随着“咔嚓咔嚓”声闪起,她才茫然抬起头,发现眼前围着十几个人对着她一阵猛拍,她顿时有些懵。
条件反射站起来的时候,她还在想:这都什么情况?
“你就是童心亚?”有人问。
“对啊,我是童心亚。”她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你们有什么事?”
她一说完,所有人顿时往前挤,话筒齐刷刷递到了她跟前。
——“许浩安之前在公开诚高调曝光你们的恋情,是你的意思吗?”
——“之前有传闻说你和苏氏集团的总裁苏亦先生在施工现场亲密搂抱,你还现场采访了他,为什么后来没有播出?”
——“你和周娜之前闹得沸沸扬扬,你们之间是情敌关系吗?”
——“民族乐团的古筝表演者顾若水听说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可是昨天晚上的访谈节目里,她突然声泪俱下控诉你抢走了她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