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看见他以后,李玉阳是彻底了慌了手脚,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转过头来,哆哆嗦嗦地咬破了手指后,就要往那金色的符箓上滴,并且一边伸出手指,一边嘴里头还念叨个不停:“我要出去,我要活着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只要我出去,就算让我死在外头都成,我不想死在它们手里,不想死……”
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那手哆哆嗦嗦好半天也没捅到正地方,最后还是身边的胖子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李玉阳的手腕子之后,一下子就按在了那金色符箓的纹理里。
一时之间,这转角处的金色螺旋纹理飞速旋转,如同像是活了一样,朝着那尽头处的符箓收缩不停,转瞬之间,所有的金光就收缩进了那符箓里,这处的转角也只剩下这金色的符箓还透着那么一股子亮光而已。
那身后的血人一看机会难得,竟然大步向前,朝着李玉阳他们俩奔了过来,可还没等它跑出几步远呢,那些金光忽然反转而出,如同是一张大网一样,再次朝着这转角处不停弥漫了开来。
那血人看见这一幕之后,就连脸上的表情都稍显凝固了,本来它还想快速转身,朝着原来身处的方向退回去再说,可没成想那些金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转瞬之间那血人就已经踩在了那些金色的螺旋纹理之中,并且它身上的肌肉寸寸滑落,那面容枯槁大有要步那些邪祟后尘,融化成尘土的趋势。
而就在这一刻,李玉阳他们俩人就觉得眼前金光大方,随着一声稍显轻微的轰鸣过后,眼前的墙壁竟然向前涌动了半尺,并且一阵阵柔和的光线照射在了他们俩人的脸上。
俩人一看此情此景是大喜过望,连忙互相扶持从那夹缝之中挤了出去,而直到这一刻,俩人才知道他们俩竟然身处在一座依山而建的破败道观里,而那个出口就在老君像的后面。
等他们俩人再次转身,朝着那洞里望去的时候,就见无数的邪祟,如同是疯了一般,前仆后继地涌了上来,即便是那些东西并没有爬动几步就已经化为了尘土,可这些依然挡不住这些邪祟对于尘世的渴望。
不过在这些狰狞的邪祟中,却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个血人,现如今它已经退回了相对安全的地区,再没敢越雷池一步。
不过此时此刻的它却并不是那么安稳,而是在张开了嘴巴之后,好像是在默默地念叨着什么似得。
此时的李玉阳对这些东西是最为好奇的,一看自己已经算是逃出生天,并且那些尾随过来的邪祟们也出不出来,就想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
可还没他瞅清楚什么呢,身边的胖子却猛然大喊,让他帮忙推上一把,趁着没出事端的时候,好赶快把这出口给封上,为此李玉阳是心怀牢骚很是不满,可当他帮着胖子把那老君石像推回原位的时候,胖子才抽空告诉他,“人鬼殊途,不能互通有无,即便是那东西真和你说话,你也听不明白,更难听见,还是别乱琢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了。”
胖子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就赶忙让李玉阳先站得稍远点,而他自己则咬破了手指,在那老君石像后的接合处,用血整整勾描了一圈,然后借着手指的伤口,又在这石像的后头写画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李玉阳是大为奇怪,连忙凑到石像的近前,想要仔细看看,这胖子到底是在忙到什么呢。
可自打李玉阳瞅清楚了那石像后的一切之后,不由得暗暗称奇,就连瞅向胖子的神态都大为的崇敬了起来,原来那石像后的缝隙正因为胖子刚才涂抹的阳血而踪迹不见,并且他还在那些缝隙的旁边,写下了一串串似字非字的诡异图案。
一看见这些东西,李玉阳就连忙朝着胖子询问了起来,而那胖子也不隐瞒什么,在李玉阳问出来之后,他就很是痛快地回答道:“这是殄文。”
殄文,就是一种专门写给死人看的字,因为那些东西不能和活人直接交流,所以古代的那些方术士(也就是道士)才会绞尽脑汁,创出了这种能和死人沟通的文字。
这种殄文被应用在一些特殊的道术上,甚至某些内容在民间也得到广泛的流传,就比如说早年间有些大能的灵媒驱邪后烧的那些黄纸上,就有一些如同花纹一样的殄文在上面体现了出来。
“胖子,你怎么懂这些的?你究竟是干嘛的啊?”在看见胖子最后用自己的血在老君像的双眼和眉中个点了一下之后,这李玉阳才终按耐不住地问道了起来。
“在下张晔,字睿远,道号盘云子,是个道士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