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微光下,映着刘安邦的面罩,看不出他的容貌,只有双眸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那是已经改变了颜色的美人袍,在黑暗中极大地隐藏了形迹,那些伤残囚徒即使看到他的模样,也当是跟那些看守是一伙的,吓得不敢作声,只能默默抽泣,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当是恐怖梦魇,希望将来有天一睁眼,就能从恶梦中醒来。
刘安邦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旋身向后疾速退去,收起了手机,隐身在暗处,谁也无法在黑暗中看到他的存在。
地下室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手里拿着电筒,将粗大光柱向着地下室里面乱晃,看到一切如常,都松了口气。
他们走到看守的床前,向着床上踢了一脚,喝道:“别睡了,沈爷让我们来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床晃了晃,床上的看守却像死了一样,动都不动,丝毫没有作出回应。
那两个人脸色一变,其中一个就伸手去探看守的鼻息,另一个拿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还没有等他将沈金河的号码拨出去,突然胸中一凉,低下头,看到一柄晶莹剑尖从胸前透出,胸膛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散发出诡异的青光。
他脸庞肌肉抽搐,歪斜着嘴,发出荷荷的声音,身子一歪,扑倒在床下,气息断绝,已经被刘安邦一剑杀了。
另一个人正按住看守的颈动脉,惶声惊叫:“死了!你快去通知沈爷……”
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地将手向床头移动,按向墙上的报警按铃。
嗤!
一抹凉风从他颈前掠过,鲜血噗地pēn_shè出来,其中有一半却带着冰凌,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尸体扑倒在看守身上。半冻结的血液洒在床上,将几个人的尸体都浸得一片鲜红。
黑暗中,刘安邦缓缓收回灵剑,手掌一转,那剑身消散在空气中,就像从未出现在黑暗里一样。
若是用灵眼看去。剑身上隐约可以看出“青霄”的字样。那正是他常用的青霄剑,现在终于可以具现化,用于在凡尘俗世中的争杀。
这些天来,阴域一点点地被乾坤珠炼化成为灵域,虽然距离整体炼化还差得远。却也有了初步成效,这青霄剑能够在凡世具现化,就是靠了灵域支持,才能出现在阳世。
这剑似真似幻,锋利无比,争战时出没诡异,平时又随时可以挥手消去,就算有警察来查凶器。也想不到这剑平时会隐藏在阴域里,哪怕他们翻遍了世界也不可能找得到。
除掉了几个看守,手电的光芒也迅速消失。刘安邦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就像冰融于水,再也没有人能够看得到他。
不远处,另一座地下室里,沈金河的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乱跳,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
自己奉了烈兽门的命令。在这里替烈兽门制作禁药,兢兢业业。将一个小作坊发展成了现在这么庞大的养殖基地,可以算是劳苦功高。可是造的孽也不少,根本就不指望将来能从地狱里爬出去了——如果有地狱的话。
那些被斩去肢体、挖了器官的人,都是烈兽门所用的药人,拿他们的身体用来炼药,颇有奇效。
不仅是凡人可以用,就连门里的修炼者也从这些药里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修行速度得以提升,他也被烈兽门嘉奖,现在有钱有势,在凡人中算是活得不错的了。
这些炼药方法,是烈兽门新近获得的,似乎是古时的魔门修炼方法中的一部分,而沈金河自己也很聪明,懂得与时俱进,还顺便做起了器官买卖,一个器官就能赚上几十上百万的收入,而一个药人身上那么多器官,简直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的巨大金矿。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经营,沈金河早就成了巨富,虽然不敢显山露水,至少子孙几百辈子的养老钱都攒出来了,只要他们不败家不乱花,光靠利息就能养他多少代人衣食无忧。
但收益高,风险也大,他经常会做恶梦,担心自己所做的事情败露,一旦被人知道,那就是想死都难。
到时候,只能寄希望于烈兽门的庇护,但在他看来,自己的存在就是作为弃子用的,最大的可能是被烈兽门灭口,替他们担下所有的罪责。
眼前这两个人,是从金杯市那边过来,调查他的过往,这让他感到畏惧,如果不能知道是谁在调查自己,觉都睡不安生。
不管是自己从前做过的事,还是现在正在做的事,不能让人知道的太多了。为了把危险扼杀在萌芽里面,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包括把他们身上的肉一条条地撕下来,割了他们的器官,来进行炼药,或者干脆直接把器官卖出去。
可是突然的停电打断了他的行动,坐在黑暗中,沈金河心情越来越烦躁,哪怕有手机和电筒照亮也不能让他心中的恐惧有所减轻。
“还没有好?告诉他们,赶快通上电,不然老子饶不了他们!”
一个小弟忙不迭地打电话催促,又走过来,畏畏缩缩地道:“沈爷,他们正在抢修,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坏了,现在一直没有找到问题出在哪儿,还请沈爷等上一会儿,他们没有人敢拖延,都在拼命抢修着呢……”
沈金河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少废话,再不来电,你们都别想好过!”
噗!
一点寒光从那小弟的胸口现了出来,一闪而没。那小弟毫无声息地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连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