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司机和同伴们接受的是相同的训练,都是要在各种可能的情况下将对方的汽车撞碎,而在这条没有其他车辆通过的直道上,就是一击必杀的最好地形!
他不知道的是,在对面小小的跑车里,刘安邦已经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枪。
仅从对面卡车那熟悉的型号上就能让人提起警惕,更不用说对方眼中的杀意如此明显,以他强劲的目力当然能够看得出来。
他紧紧盯住卡车司机的动作,估算着它的方向与速度,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从车窗伸出去,朝前面开了一枪。
中年司机正在紧咬牙关,想着这一次行动结束后,自己能拿到多少奖金,又能让老婆孩子的生活过得有多好,突然看到对方朝自己开枪,不由愣了一下。
这一眨眼的时间,对他来说就是永恒。
那一枪从卡车前挡风玻璃穿入,正中他的额头,让他在子弹的冲击下,一头仰倒在座椅上,迅速失去了意识,鲜血汩汩地从弹孔中涌出,将衣服和座椅都浸湿了。
刘安邦也不看自己这一枪的效果,只是盯紧卡车疾驰的方向,猛打方向盘,朝着道路一边贴过去。
失去驾驶员的大卡车依然在向前飞奔,由于是下坡道,速度越来越快,根本停不下来。
刘安邦放慢了速度,跑车的左侧已经贴到了山壁上,在山壁上摩擦着,发出吱呀的声音。
重型卡车迎面狂奔而来,顺着道路中线疾驰,将路面占据了大半。左右两边都只留下很小的空隙,眨眼间就冲到了跑车旁边。
刘安邦踩下刹车,漠然看着自己的跑车,清楚地感觉到它的侧面和大卡车的侧面贴在了一起。
跑车右边的后视镜被当场撞飞,剧烈的摩擦声响起。卡车从跑车侧面疾冲而过,将它的右侧面摩擦得一片狼籍。
刘安邦不得不奋力推开右边的车门,下了车,检查了一下汽车,发现还能继续开,速度也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经过了前后几次撞击。这辆车的样子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简直是惨不忍睹。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危机算是挺过去了,刘安邦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自己的车门已经被挤压变形,因为他刚才下车时推得太猛,现在承受不住他上车时拉车门的力气,咣的一声掉了下去。
他回过头,望着那辆继续向下坡方向疾驰的卡车,什么也没有说,将车门扔到一边,自己上了车。开车离去,冲向虎王峪的方向。
在那里,还有写有线索的调查报告在等着他。他现在急迫地想要拿到那个信封,看看那些黑社会成员到底在自己的家乡发现了什么。
在后面,胡鲁志也在宝光桥拍好了照片,在桥头石栏上刻下了痕迹,开着车往虎王峪飞驰,一边开车一边怒骂。诅咒刘安邦死得惨不堪言,最好是被卡车撞碎了半身。下半辈子都在病床上度过,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长寿一百岁,长受罪百年再死,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他拐过一个个的弯道,在即将拐上上坡直道的时候,心情已经变得热切起来。
按照计划,刘安邦应该就会死在这片直道上——当然要是像他想的那样,被撞碎了下半身从此不能人道,那就更好了。
他想要早点看到刘安邦现在的惨状,立即加快了法拉利的速度,拐过了一个弯,然后——就看到了那辆重型卡车,迎面向他撞了过来。…
因为失去了司机,卡车在下坡道上一路狂奔,方向并没有改变过,速度倒是越来越快,胡鲁志刚一露头,重型卡车就了上去。
“啊——”胡鲁志吓得放声嘶叫,拼命地狂打方向盘,想要从卡车的侧面擦过去。
至于他冲的方向已经偏离了道路,会从山崖上掉下去,这种事他已经来不及考虑了。
和上一个出事的路段不一样,这里的山崖并不算太高,摔下去也未必就会死,可是如果被重型卡车撞到,那就没什么活路了。
事起仓促,他只来得及转过一半距离,重型卡车就呼啸着撞到了他的车上,将法拉利的后半部分撞得稀烂,整辆车也被撞得飞了起来,向着后方的山崖落下。
在震耳欲聋的撞击轰鸣声中,胡鲁志感觉到自己重重地摔落下去,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疼得胡鲁志几乎要晕厥,只能拼命地仰天狂吼,恨不得当场死去才好,也免得受到这样无穷无尽的痛苦,就像是凌迟一样。
在道路上,刘安邦开车飞驰,心里还在暗自猜测,自己刚才的布置,究竟能给胡鲁志带去多少麻烦。
即使不至于当场撞死他,至少也能吓他一跳,让他看着那辆重型卡车在他面前掠过,冲下山崖,给他心理留下一个阴影,作为一个小小的惩罚。
这点惩罚当然远远不够,派出两辆重型卡车想要撞死他的这笔账,以后总要慢慢地算清楚。
接下来黑星帮没有更多的动作,也许是刘安邦最后的布置真的起了效用,吸引了对方所有的注意力,至少他没有见到第三辆卡车出现,也没见到有人拦路开枪想要取他的性命。
当他开着那辆破破烂烂的蓝博基尼出现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凄惨无比的跑车,琢磨着他是不是还顺便参加了一次碰碰车大赛以后赶回来的。
牛头与秦东开的脸色变得最为难看,他们曾经想过,要在比赛之后,大肆嘲笑刘安邦,来出一口闷气,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第一个驾车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