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芸希这种为了养兔子而买山头的举动,冯娘子和方二婶只有咂舌的份,人家不但敢干也能干好,这是谁都不能比的。
“把兔子放到山上养不都得跑喽?”方二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林芸希脑子活,她实在想不出怎么在山上养兔子,一撒还不都得跑没影了啊。
林芸希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是把山给圈起来,虽然围起来费点事,但是以后就不用在给它们打草,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方二婶和冯娘子:“……”把山给圈起来,只有你会说的这么轻松吧。
村里人大多用火盆,暖手炉这种东西很稀奇,方二婶和冯娘子对这个既不会烫手又不会露出火星子的东西真是爱死了,从进屋开始就没有离手,三个人坐在那聊到了天黑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对于那家那些还没有卖出去的枸杞,林芸希又有了新的想法……做枸杞酒,这种酒对男女都有好处,明容驻颜、坚筋骨、益精气,常期坚持饮用可以饮筋骨强健,延年益寿,当然想到这个点子是因为她大哥林清文,冬天的时候她还能劝的住,等冬天一过他就故态萌发,到时候自己可就白忙乎一顿了,而这枸杞酒可以长期的饮用还不用折腾她嫂子做,既能解乏又能强身,当然,她确定她大哥不贪杯。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说起三妻四妾的事情,晚上林芸希又梦到了方岁寒,倒是没有梦到他左拥右抱,而是梦到了俩人成亲的那个晚上,在揭开红盖头的那一霎那,两个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梦中的方岁寒一脸温柔的笑,林芸希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结果梦境突然变了,变成了上次突然离开时的场景,画面定格在方岁寒背对着她站在门外,林芸希刚才的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悲伤,张了张嘴喊道:“方岁寒……”
上次男人头也没有回的就离开了,这次听到林芸希颤抖的声音,方岁寒慢慢的把身体转了过来,林芸希脸上的笑还没有完全展开,眼睛愕然的睁大,眼前的男人浑身是血,脸上也不例外,浴血一般的身体上,那道长长的骇人的伤疤越发的狰狞,林芸希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大声的呼喊他的名字,但是怎么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林芸希死命的挣扎着,眼睛猛的一睁,浑身是血的方岁寒消失了,眼前出现的是熟悉的房顶。
自己这是做梦了?
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的变得缓和,但是刚才被梦中情景惊吓的猛跳的心脏却迟迟不能恢复,大口呼吸了两口空气,林芸希用手掐了下大腿,尖锐的疼痛让她感觉现在才是真实的。
喘匀了气,良久,林芸希才发现自己睡觉前没有把油灯给吹灭了,没有钟表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是瞧着外面还黑的很,林芸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坐起来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床上,脑子里一直闪过一身鲜血的方岁寒。
虽然知道那不过是个梦,做不得真,但是林芸希总感觉心慌慌的,怎么着都安不下神来,正着躺侧着躺怎么躺都感觉不舒服,刚才做梦被惊出一身的冷汗现在衣服粘到里衣上,实在有些不舒服,林芸希坐起来想要烧水洗个澡,不过起来又老实的坐在床边,这时候要是生活肯定会把方妙给吵起来,还是忍忍吧。
换了干净的里衣,林芸希睡不着把书拿出来看,不过这次端着书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放下手里的书,林芸希发觉这么一功夫手心全是汗,不由得苦笑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疑神疑鬼了。
不管她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次完全没用,只得一手握着那木刻一手捏着那玉只愣愣的坐在床边一直做到天亮。
天色微凉,林芸希动作迟缓的穿好衣服,按部就班的洗漱、喂兔子、喂鸡,做早饭,方妙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屋里出来,林芸希已经把热腾腾的早饭被摆到桌上了。
“三嫂,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方妙半闭着眼睛洗手净面,做到桌边一抬头看到林芸希眼睛下一片青色吓了一跳,“三嫂,你没睡好吧?”
林芸希勉强自己扯出一丝微笑,“好像是没睡好……”
方妙心道哪是好像,根本就是啊,那脸色白的跟啥似的了,看她三嫂那明显心神不宁的样子,方妙也没多说啥,吃完饭就把林芸希给推到了屋里,一边推一边劝道:“这大冷天的也没啥事可做,三嫂你就在屋里补一觉吧,有事就喊我,我今天也不出去。”
林芸希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不太好,也不让她担心,顺从的回到了屋,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她困的有些恶心,但是却不敢睡觉,她怕一闭眼就会梦到那血腥的场面,虽然一再劝慰自己那不是真的,但是心里总是安定不下来。
她在这里坐卧不安,有个人在县城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第二天林芸希只靠在桌边睡了一会儿,晚上又是等着房顶度过的,她不睡觉,吃东西也如同嚼蜡,两天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精神不济就容易出错,林靖遥和方安和俩人吃了一口鸡蛋羹,默默的喝了半壶水,方妙吃了两口菜脸立刻皱成了一个团,然后心惊胆战的看着她三嫂一口一口的把那菜吃到肚子里。
“三嫂,你这两天是不是病了?”虽然不能浪费食物,但是太咸了,方妙赶紧把林芸希面前的几道菜给挪远了,吃这么多不得齁个好歹的啊。
林芸希无力的摇摇头,结果这一摇头可坏事了,一阵头晕目眩,顿时身体一软就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