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方岁寒已经报案,几个人才松了口气,心里都盼望着赶紧把这伙贼人捉拿归案,不要再让他们为非作歹下去。
这事告一段落,几个人正打算赶往南山寺的时候,客栈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走出去一看,原来是客栈的老板正在驱赶几个躲避风雪的乞丐,几个乞丐年龄差异很大,最大的一个头发胡须都白了,最小的也就跟方青凤差不多大小,几个乞丐之中就数那最小的乞丐穿的最多,补丁摞着补丁的衣服十分的宽大,一看就是大人的,那衣服虽然宽大但是非常的单薄,小孩冻的脸色发紫,眼睛里噙着泪水,连哭都哭不出来。两个成年乞丐应该是一对夫妻,瘦的没个人样,手脚冻的肿的老高有些地方都已经溃烂,实在是很凄惨。
“要饭的滚去远点,一大早就看见你们一动不动的躺在这还以为死了呢,我这开门做生意多晦气,滚,滚,滚,要死也不要死在我们店前面。”穿着厚厚的皮袍子的客栈老板不耐烦的大喊着,肥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厌恶。
乞丐一家人被骂的满脸惊吓,仓皇失措的起来就要走远点,不过身体早就被冻麻木了,不管怎么使劲都没法迈动双腿,那小女孩吓的“哇哇”直哭,声音很小又断断续续的,一看就知道是许久没有进食身体十分虚弱。
那老板本来就十分的不耐烦,见他们一家人半天都没有挪动一步又听见小丫头哭烦躁到了极点,一脚就把离他最近的小女孩踢飞了好几步,恶狠狠的开口说道:“哭什么苦,一大清早的哭什么丧,赶紧滚,不要弄脏我的地方。”
被踢飞的小女孩瘦弱的身体落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而落地之后的小女孩却声息全无,就连刚才的哽咽声都听不到,小女孩的家人登时就吓傻了,短暂的呆滞后那妇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扑向女孩的身边,大喊着女孩的名字,声音凄厉异常,让人听了心头不由得一震。
走在最后面的林芸希正好目睹了客栈的胖老板踢人的动作,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那孩子体格瘦弱,受了他这一脚可真是凶多吉少。
“赶紧抬去看大夫!”林芸希也气愤那老板的狠毒,不过眼见着那孩子没了声息而她的家人只知道围着哭泣,不由得发声喊道。
她说话的工夫方岁寒已经来到那家人的面前,弯身将手指探在女孩的脖子,感觉到微弱的脉动便拧着眉头对那哭的没了人样的妇人开口说道:“往前走不远的地方有个药铺,现在立刻送过去也许还有救。”
哭的昏天暗地的女人听到方岁寒的话立刻停止了哭泣,旁边的男人一把抱起了孩子,不过刚站起来就立刻僵住了,他的脸上脏的看不清楚面貌,不过一双眼睛瞬间就写满了绝望。
“赶紧去。”方岁寒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那男人,面容不不严而厉,不由分说便将推了那人一把,这一把推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男人,男人醒悟过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银子,那神情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萍,刚才还死水一般的眼神立刻浮上几分希望,看着方岁寒的脸,冻的青紫的干裂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出来,在方岁寒的催促下抱着孩子飞奔而去,女人也来不及说什么立即跟了上去。
老乞丐看上去也很焦急,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两步又返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老泪纵横的喊道:“好人呐,我们来世做牛做马也得还您这份恩情”
老头声音十分的嘶哑,泪水滑过沟壑纵横的脸,瘦弱不堪的身体在瑟瑟的寒风中颤抖着,看的人无一不感觉到动容,方岁寒的动作很快,老人的膝盖刚接触到雪便将人搀扶起来,沉声道:“老人家您不必多礼,冤有头债有主,这钱我自然也不会白出,罪魁祸首在这,我得自会向他讨要。”
将老人扶起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只着一身单薄的旧衣服,身体冻的一直在发抖,方岁寒放开手将披在外面的厚披风裹在老人身上,眼角的余光扫到踢伤人的客栈老板正一脸心虚的想要闪躲,冷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踢伤了人还敢跑,真是好大的胆子!”
气盛之下方岁寒这一嗓子可没有收力,浑厚的声音透着金戈争鸣的声音,聚过来看热闹的人一个不防备被震的耳朵嗡嗡直响,那做了坏事心虚不已的客栈老板更是凄惨,他本来身体就蠢笨,怕冷穿了很多加上路滑,惊吓之下直接摔倒在地,像个球一样在地上骨碌了好几个来回才被旁边的活计给扶起来,起来以后身上和脸上沾满了雪,完全不复刚才那泰然自若的样子,不过那嚣张的气焰却一点都没有收敛,一把推开不停的给他敲打身上的学的伙计,冲到方岁寒的面前,伸出手指着方岁寒的鼻子怒气冲冲的大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一家子要饭的在店门口影响我的生意我还没找他们算账,这里有你什么事?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滚,滚,滚,都给我滚远点。”
客栈老板一开始还挺忌惮方岁寒的,不过被这么多人围着摔了一跤没了颜面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所以便没了客气。
方岁寒虽然长的凶悍不过却不是那冲动之辈,没有被客栈老板的浑话激怒,一把推开眼前那双肥的都要冒油的手,冷冷的开口道:“这门前是难道是你们家的?不管是谁都可以随便自由在这里爱做什么做什么,你动手打人还敢在这里嚣张,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