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孤寂的我显得更孤寂,此后偌大的世界,便再也无可聊之人,再无可寄心语之人。我的心像劫后的荒城,满目凄凉。我知道,我这一别,之后的我们就是两个世界,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像白天和黑夜的世界,我不希望自己在一个无望的世界永远**,从走那一刻起,我就要把她忘掉,距离引来哀伤便没有了敏锐和纠缠,当失去须系的花朵瞬间在指间夭折,莫名伤悲随风在这的天地起舞,这一场相遇相识是没有开花就凋零了的花朵,注定是眼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我来到了另一个城市,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与林霞所在城市相距甚远的城市,本想从此忘记,各安天涯,然而却又忍不住频频回首,总是忍不住隔网相望。她总是把我当最信任的人,什么话她都跟我说。而我想要拒绝却欲罢不能,我无法把握我们之间那个度,我无法定位自己的角色,靠拢,她成了烧烤;远离,她成了冰块。在她特定的轨道孤独地绕她公转,是我最漫长的酷刑……
也许是太自私吧,我渐渐地抽身出来,我不想在她那片沼泽地越陷越深,在时间和距离面前,淡淡地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就算到对方在线也绝不轻易发一条信息过去,却又偷偷地去关注着对方的头像和空间的动态。
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陌生的,唯有那城市许些的建筑风格似曾相识,为了生存,必须得先有份工作,由于有犯罪记录,找工作屡屡受折,无奈之下进了一家大型服装厂。带着爱情的创伤,带着失败的心情,整个人很落寞,失魂落魄过着暗无天日的打工生活,像机器一样重复着悲哀的生活,我就像一潭沉默的死水,任清风也吹不起半点漪旎。
在整个工厂我绝对是一道怪异的风景,看着就让人刺目,本来我并不是故意要如此地冷漠,却冻伤了身边许多人,我也懒得去解释那么多,很少跟人有共同话题,就这样我一个人在自己的孤城里独自守着寂寞。特别是对女人,已经是拒于千里之外。后来渐渐发现,其实一个人在属于自己的孤城里自由自在,安然自得,也挺好。本来以为可以这样一直安然自得下去,然而树欲静风却不止。
时间飞逝,我也一天天老去,才二十多岁便发落如雪,一天独自一人去夜市逛逛,素不出门的我,这一个星期天的晚上也出来透了一下气。一卖香水的小女孩,大约十七八岁,对着我说:“大叔,快过来看看我们的香水吧,正宗法国香水。”猛然间,我才意识到我真的老了,有点不敢相信,往头顶摸一把,光秃秃的,若叶落后的枝头,这才确认了这一事实。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耗费生命,时光飞逝,仿佛一夜之间就到了白头。每当打电话回家,家里人总是催婚,我听到家里的声音,就百感交集。我那家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放在心上,心就被烫伤了。有时候根本不敢去想,形成一种逃避现实的心态,能够获得短暂的麻木似的快乐。
身边的朋友、亲戚、同事等等开场白一概都是:“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