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了!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阴暗封闭的房间,那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人奋力地拍打着门,苦苦地哀求。
“吱”的一声响,另一扇门被打开了,阳光亦随着门的打开折射进来,关在屋子里的人欢喜地全身都在颤抖,“求求你,我什么都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吧!”
“哼,就这样的心性,竟然也妄想皇上!”那人冷哼一声,一脸不屑,而阳光射入,亦可看见关在黑屋子里的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满脸的惊恐,被人如此嘲讽,心中唯有懊悔,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原以为自己是主角,可原来她连配角都不算,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屋子里呆了多久,没有人,没有光,更没有任何声音,她虽活了两世,却从来都没吃过什么苦,她有过奢想,却从来没有想过,因这一份奢想,而置于如此的境地。满脑子想起了在这个世界,那个懦弱的女人一再地劝告过她,不可贪求,要知足,可她却看不起她,反而对她没能帮她达成她的愿望而厌恶她。
一滴泪滑落,她后悔,她后悔的。后悔没有听她的劝告,后悔那样不自量力,竟然想要成为皇帝的宠妃,曾经她有多自信自己如够如愿,现在她就有多清醒的意识到,她能后宫里蹦哒那么久,不是她有多好运或是多有手段,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走吧,把皇上想的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或许能留你一命。”前来的人说着这样劝慰的话,却是连他都不信。
“若是瓜尔佳氏懂事儿了,可能留她一命?”懿贵妃的寿宴过了几天,丰离突然与康熙提起,康熙抬头看了丰离,“怎么?”
轻轻一笑。丰离道:“不过是个被人宠坏的姑娘而已,虽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但从无害人之心。想来被皇上那么一吓,她定会长进许久。断不会再去想那些不切实忌的事儿。”
康熙看了李德全,李德全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皇贵妃主子,瓜尔佳氏所言,有些惊世骇俗。”
“怎么个惊世骇俗法?”丰离并不认为瓜尔佳氏能扛得住康熙手下人的审讯。所谓的惊世骇俗,亦不过是将她曾经在二十一世纪所知的历史,未来说出来而已。
其实,这样所谓的前世今生,就像她,或许亦是轮回过了一世,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她还有着前世的记忆,还会记挂着前世的亲人,想要回到那个世界。而瓜尔佳氏。是带着幻想,想要在这个世界扎根,想要得到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以满足她内心的虚荣。
“她说,她是从三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康熙回答了丰离的问题,“她说三百年后,没有大清,而是会有一个男女平等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人,没有三妻四妾。只有一夫一妻,女人可以出仕为官,能够光明正大与男人争权夺利。”
“当年我初入京时,那位下毒置我于死地的佟佳氏。不知与皇上又说了什么?”丰离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儿,好奇地问,康熙没想到丰离会问起此事,神情有些异状,“阿离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丰离浅笑道:“不过是说好奇而已。我还记得,那位佟佳小姐被捉后。可是嚷嚷着我会成为皇上的宠妃,专宠于后宫。而瓜尔佳氏,千方百计投怀送抱,不过亦想成为皇上的心上人。说来这二人,目的都是相似的。所谓红颜祸水,为皇上而癫狂的人,亦不在少数。”
康熙完全是怔住了,“朕,朕……”
这么被丰离指言“红颜祸水”,康熙想要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起来。丰离揶揄完了康熙,见好就好,“她们说的话,皇上相信吗?”
“朕不知道该不该信。”说到正常的问题,康熙恢复了正常。
“皇上其实是相信的。就算不相信,皇上心里也都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她们所说的未来的事情,结果就是已定的吗?”丰离这么问着康熙,康熙看着丰离,丰离摇了摇头,“未来的事儿,现在尚未发生,而决定未来的,是当下。”
不得不说,相对丰离的理智清醒,乍听到瓜尔佳氏说的未来时,康熙是愤怒,亦带着几分恐惧的,可是,听着丰离这样的话,康熙感觉到躁动的心情在渐渐地平息。“皇上在意瓜尔佳氏说的三百年没有大清,她可曾说过,为何会没有大清的存在?”
提到这里,康熙有些懊恼,“似她那般没有半点文识的,又如何会知晓究竟为何。朕让人审了她几次,她也只是语无伦次的说有八国联军攻打京城,而后改朝换代,仔细些的,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丰离笑了笑,“世人千万,皇上何必要求苛刻。有了这些信息,亦非毫无用处不是。”
说的很对,知晓将来会有他们攻入大清,想着自己原来的禁关之策,再联想到丰离曾经说过的话,若是大清够强,自是无人敢欺,若是无能,纵是关了海关,旁人一样能拿着兵器打上岸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杀了吴三桂,驱逐了沙俄,平安准噶尔部,一生成就当如此了,可原来,他离那有作为之君,差之甚远。
“兵马,兵器,为安邦立国之根本,皇上心里有数,更该拿起来。”丰离提醒了康熙,枪杆子里出军权,一国之君,自当知其理。百年的八国能打入京城,不正是靠着兵马,武器吗?现下的中国可不比任何一国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