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并不懂得丰离与太后之间的暗涌,但对于丰离的亲近,他很是欢喜。“太后且入席吧!”
请着太后走入殿内,与丰离双手交握着,也随之走入殿中。大冷的天,殿中却烧起了火炭,走进来,冷意一扫而空,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皇上吉祥,太后吉祥,皇贵妃吉祥!”众人纷纷见礼,而太后转过头看去了丰离一眼,那个眼神,丰离妙懂了。你纵是皇贵妃,可我是太后,我离得皇帝比你更近。
丰离想笑,尊卑有别,太后能为太后,不过是因为她是顺治的皇后,科而沁的格格,可是,这样的身份,看着牢不可破,但不是皇帝生母的太后,要想扳倒,可比让皇帝废了生母要容易得多。
“你可真是可悲可怜!”在走过太后时,丰离轻声地用站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传到太后的耳中,太后猛地看向丰离,动作之大,惊动了下方一些离得她们较近的贵妇,太后注意到了,咬了咬唇,还是把心中的怒火按捺住。她可悲可怜,她有什么可悲的,又有什么可怜的?比起丰离来,她已经是太后,高高在上,大清的国母,受天下景仰,无人可比。
是以,太后冲着丰离高傲的昂起头,丰离回应她一抹轻蔑的微笑,太后从来没有觉得有人竟如此的可恨,只是这样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仿若她是一只蝼蚁,太后拼尽了全部了理智才让自己没有冲上去撕了丰离。指甲掐入掌中,流出了鲜血,太后却完全感觉不到痛,很快的,很快的丰离就会知道蔑视她的下场。想到这里,太后又露出了笑容,只是她平日装作慈祥的脸,此时僵硬地笑时,很是怪异。
男女间隔两处。以示男女有别。太后居于命妇之首,往年的宴会,此时的太后定已被命妇团团包围,但今年发生了许多的事儿。命妇皆知太后被康熙禁足,若非此等大好的日子,太后是断然不能出宁寿宫的。
宫时的人是人精,为各自的丈夫辗转于京中的命妇又岂是简单的,同出于科而沁。太后虽为太后,手中并无实权,又失了康熙的心,而丰离,孕有一子,自己又有本事,只是丰离平日总是深居简出,从不设宴,从不与命妇多有来往,如今好不容易碰着她了。谁又能不想在她面上留个记忆。
“往日总听旁人夸起端献大长公主,端献大长公主自小聪慧,且能征善战,却道平王妃习得端献大长公主的精骑射,而皇贵妃承继端献大长公主的聪慧,依臣妾看,他们都说漏了一样,不管是平王妃还是皇贵妃啊,容貌皆是青出于蓝于盛于蓝。”
这么一句夸赞当真是实话,丰离与流舞的容貌都甚是出众。只是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丰离如空谷幽兰,出尘脱俗;流舞如那盛开娇艳的牡丹花,雍容华贵;但若当真论起耐看来。却是丰离要省胜一筹。
“容貌是父母所赐,诸位夸赞,我们姐妹受之有愧。”流舞很是实在地说,“诸位夸赞祖母聪慧,能征善战,我亦甚是认同。我自不敢与祖母相比。”
论起箭术来,丰离才是真正的青出于蓝于胜于蓝,只是,想到丰离不会骑马,额,算了,应该没什么人知道,这个事儿就不用专门提了吧。
流舞这样一本正经地与人说话,丰离听得很是想笑,可瞧着周围那些命妇一脸无奈的样儿,却是早已习惯了流舞这样坦白地说话。“家姐直率,让各位困扰,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丰离很是平和地开口,加之她神情本就看着让人心生亲近,哪怕因着流舞这么直接打脸而有不悦,这会儿也都消散怠尽。客气地连道不敢,本以为得尽康熙专宠,当是个嚣张跋扈的蒙古女子,不料却是如此好性情。一时间,哪怕是初见丰离的人,这心里对丰离的好感亦增加得许多。
“阿离,这杯酒是哀家赐你的。”就这么一会儿被命妇环绕,太后竟亲自端着酒走了过来,伸到丰离的面前,丰离没动,太后皱起了眉头,“怎么,哀家赐你的酒,你都不喝?”
“臣妾无礼,但不知太后为何独独赐酒于皇贵妃?”
“放肆,流舞,忘了你的身份?”太后挑眉转头质问了流舞,“哀家赐阿离一杯酒,还须得要什么名头?哀家是长辈,长者赐,不敢辞,这句话,这个道理,想来阿离不会不懂。”
连长者赐,不敢辞这么一句话都丢出来了,可见太后是下足了功夫。流舞看出太后不善,可丰离却笑着接过太后递过来的酒杯,“谢太后所赐。”
没有给任何人阻拦的机会,丰离端起酒一饮而下,“主子,阿离!”
想要拦着丰离的流舞也好,颜清几个也罢,都不及丰离动作快。丰离喝完了,将空置的酒杯翻转在太后的面前,“太后,我喝完了。”
太后脸上闪过喜悦,得意,丰离啊丰离,竟然如此狂傲自大,连她给的酒都敢喝,果然是连天都帮着她,帮着她,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丰离。
“呵呵……”太过欢喜,太后止不住地笑出声来,“丰离啊丰离,你跟端献一样狂妄,一样自大,从来都不曾将有放在眼里,所以,你们注定了都要死在哀家的手上,死在哀家的手上。”
如此惊人之言,宛若滴水入滚烫的油锅,一下子炸开了,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太后,看着这个全然已经没了平日慈祥的女人。“因为她是公主,因为你是她的孙女,所以哪怕我们都出于科而沁,我们所受的待遇却完全不一样。明知道你会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