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懿贵妃那含着深深的讽刺与坦荡的目光,有人却显得闪烁,是啊,但凡心中无鬼,自然不惧丰离将整个后宫查个底儿朝天。
可是啊,帝王专宠,本是古往今来之大忌,尤其夹在康熙与丰离之间,有朝臣,后宫妃嫔,阿哥,公主。康熙敢冒此天下之大不帷,为了丰离虚设后宫,从一开始,便是将丰离架在火堆上烤,上清宫的一场大火,其实是必然会发生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主子,平郡王福晋入宫了。”除小羽外,丰离身边另有三大侍女,分为颜清,颜虹,颜兰。她们接替了余庆几人,依然各司其职。此刻颜清欢喜地进来禀告,丰离有些一愣,平郡王福晋,那不正是流舞吗?一时间,丰离心思百转千回,半闭了双目许久,“请她进来。”
≌清有些莫名,但依然退了出去,将流舞请了进来。
当那一身盛装红衣,容颜依然明艳的流舞走入丰离的视线,丰离的双手握成了拳,一别七年,这么多年,为了隐藏踪迹,避过康熙的逼迫,她截断了所有关于流舞跟苍泽他们的所有消息。那是她的亲人,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在接二连三得知他们不好的消息时,可以按捺得住。
“啪!”在丰离失神之时,流舞突然冲了过来,一个耳光甩了丰离。直接把满宫的人,包括丰离在内都打蒙了,“博而济吉特.丰离,你枉为人女!”
一记耳光,一声怒骂,无不彰显着流舞满腔的怒火。而颜清几个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放肆!”
待要上前制住流舞,丰离却迎着流舞充满谴责的目光,笑道:“对,骂得好,打得也好。”
正准备上前的颜清一听这话,诧异地看向丰离。而流舞指着丰离再次骂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死讯传出。我有多伤心,阿玛额娘有多伤心,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真的死了!我拼命的想进宫,想看你一眼,可我却连看你一眼都不成。那个时候,我真恨自己。更恨皇上,为什么我保护不了你。他也保护不了你。”
流舞泣不成声地控诉,直接地坐在了地上,“明明你比我小,从小到大。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不知道你跟祖母怎么了,为什么你又会突然的成了皇贵妃。我知道你不开心。你不想进宫的,小的时候。我听过你跟祖母说过,你只想找一个人,一心一意地待你,相濡以沫,一生不弃,皇上他不是你希望的那个人,哪怕他坐拥天下,可他从一开始就给不了你要的一心一意,你这一生,都不会开心的。我知道我很笨,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因为我和阿玛额娘,哥哥,你一定会有办法逃开进宫的结局,更不会落得早逝。”
此时此刻的流舞,哭得像一个孩子,与其在说她怪丰离的诈死,不如说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愧疚。丰离又何尝不明白,蹲在流舞的面前,“不关你们的事,是我太自傲了,也让你们担心了。”
所谓的你们,自然是包括了苍泽夫妻。“阿离,你别不要我们,我很笨,可是我会很听话的,你有为难的,我们都会帮你的,以后,你不要再一个人撑着。我已经在努力地学习了,我也可以帮到你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们呢。这么多年,真对不起,让你们都伤心了。”姐妹俩相视哭泣着,流舞抱住丰离,“阿离,我很害怕,祖母已经不在了,你不要死,你要活着比我长,比我久,等我死了以后再死。”…
这样的话,也只有流舞说得出来,丰离破涕而笑,“姐姐又说胡话了。”
“不,我没有说胡话,我就想你活着比我久,就算拿我的命也来,我也愿意!”流舞坚定而认真地说,“我已经求过长生天了,长生天也都答应,你一定会活得比我长的。”
长生天,蒙古人信奉的正是长生天。哪怕见过世间最丑陋的人心,面对流舞时,丰离依然会感觉到温暖,直让她哪怕历尽世间最痛苦的事,可为了这些家人,她总会努力地活下来。
“不用姐姐拿命来换,只要姐姐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我会愿意努力地活得比姐姐长。”丰离说着肺腑之言,一个人总要有活着的理由,那样才能努力地活下去,而她一直都有,也从来不曾放弃。
“主子,您和平郡王福晋漱洗下吧!”见着丰离与流舞总算没有再有什么多而偏激的话语,颜清几个赶紧端着水跟毛巾上来伺候着她们。丰离拉起流舞,先接过毛巾跟流舞擦了起来,待她清洗自个时,被流舞打了一个耳光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可见流舞是怒极了出手。
“很痛吧!对不起!”这会儿流舞看着丰离红肿的脸,垂下眼眸,轻声地道歉,丰离让人拿了药膏上来,先清洗了才让小羽给擦上,“再痛,也不及姐姐这些年的心疼。不妨事儿的,擦些药,一两个时辰就能消肿。你们几个嘴要严实,今日屋里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再有另外的人知道。”
她自己倒无所谓,只是她毕竟是皇贵妃,流舞纵是她的亲姐姐,于此怒极之下动了手,若有人捉着君臣之说不放,流舞总会惹出些麻烦来了。是以对于几个丫头明显对流舞动手打她而不满,只得出言告诫。
颜清几个可不是余韵几个与流舞多有情份,她们知晓流舞是自家主子的亲姐姐,但是,这一见面就给了自家主子一个耳光,几个丫头表示,她们的主子,可从来不曾让人动过一指,她凭什么仗着是主子的姐姐,就敢对主子动手,而且下手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