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辞目光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朝大家一拱手道:“接下来还请各位师兄弟多多照拂。”
现在找到了文辞,天玄门的人就都算全了。
云见之还不知道晏雪姿早已死了,问文辞道:“文师兄,你可曾见过雪姿?”
文辞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谁,摇摇头说:“我这一路上,一直躲避着其他人,也就见过你们几人。”
云见之有些失望,钟成想了想,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说:“云师兄,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该说……”
云见之把目光看向他。
钟成侧眼看了宁泽一眼,才道:”云师兄,我若是说了,你可千万要冷静。不瞒你说,几天前我们见过晏师妹,只是那时候她已经没有气息了,也不知道是死在谁手里。我们当场把她安葬了,本来早该告诉你的,只是你心境不稳,担心你一念之差再次入魔,才没有说。”
云见之眼神一黯,却勉强笑道:“生死有命……”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哽,别开头看着别处道,“好歹现在咱们剩下的人都聚在一处了,也好有个照应。”
大家都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安慰也是多余,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钟成替宁泽把这件事瞒过去了,宁泽对他倒是有些感激。
张文虎和柳乘风几人也都知道钟成是张嘴说瞎话,只是他们对晏雪姿实在没好感,因而也没出言揭穿,反而还一人添了几句话,把这谎圆过来了。
约莫戌时的时候,大家找了个小树林歇脚。
他们这时候已经都能够辟谷,不过连续奔波了好几日,还是要睡觉歇息的。
天上一钩月亮弯弯,照得四周隐约也能看清楚东西。
柳乘风刚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就看到宁泽抬手叫他:“柳师兄,我有个阵法的问题想请教你。”
柳乘风连忙走过去,问道:“什么阵法?”
他是有些奇怪的,宁泽的阵法造诣比他不知道高到哪里去,现在怎么会有问题问他。
宁泽似乎看出他的疑问,把手里拿着的一个玉简递给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云见之道:“是云师兄刚才刁难我,给了个阵图我,问怎么解,我实在没想法,所以叫你看看。”
云见之非常配合,脸上带着一点笑意:“你现在解不出来就找柳师兄帮忙,这可不算你自己的本事。”
他还未完全从悲伤中缓过来,虽然脸上在笑,可眼里还是带着阴郁。
“宁师弟解不出来,我恐怕也解不出来。”柳乘风顾及到他的心情,立刻顺着他的话说,“云师兄,想不到你也还懂阵法。”
宁泽把玉简塞给柳乘风:“你再说,云师兄就更看不起我了。”
柳乘风把神识探入玉简,去看里面的阵图。
然而就在接触到遇见里面的内容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呆住了。
云见之道:“怎么,你也解不出来么?”
柳乘风这时候才如梦初醒,呐呐得说不出话来。
宁泽冲他悄悄晃晃手,脸上却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嘴上道:“云师兄,这次就算你赢了。”
“云师兄,下次不如换你来布阵,相比更加精妙。”柳乘风捏着那玉简,笑的有些难看。
那一边在歇息的几人闻言都凑过来,好奇地问:“是什么阵法?连柳师弟你也被难倒了。”
柳乘风把玉简还给云见之,并没有回答,而是故意做出气愤的模样道:“你们又不懂阵法,有什么好问的,这是来看我和宁师弟笑话了?”
说罢对宁泽道:“宁师弟,我们先布个防御阵法,省的待会都睡了被人偷袭。”
宁泽应了一声,便和他一起去布阵。
钟成几人又回去坐着胡侃了,只有文辞格外好奇,跟在两人身边,见他们在地上画符篆,摆灵石,啧啧两声,感叹道:“当初师父也想叫我学布阵,可惜我看到那些符篆就脑壳疼。”
“我也觉得麻烦。”宁泽赞同道,“不过记着记着就习惯了。”
文辞道:“这阵法布好了,外面的人都进不来?”
柳乘风解释道:“这阵法是很普通的防御阵法,一旦有别人闯入,就会触动禁制,被拦在外面。我和宁师弟用了这么多灵石,到时候就算是筑基期弟子,也难轻易闯进来。”
“你们可注意别出去了,出去了到时候想进来就麻烦了。”宁泽把一块灵石放在地上,转头对众人道,“你们小心些别动了灵石,否则阵法会失效的。”
大家之前都见他们布了好几次阵,都明白厉害,便点了点头。
文辞又问了他们几句,晃晃头道:“真是佩服你和柳师兄,这么复杂的东西也能够折腾明白。”
宁泽当年可是下了苦功的。
他一心要讨爹娘喜欢,就格外上进。秋挽歌常说自家儿子资质已经那么好,这么努力实在没必要,总是心疼儿子,劝他必要把自己逼太紧。
现在想起来,着实讽刺的很。
布好阵法,宁泽靠着一棵树也阖上了眼,可却没有睡过去,而是一边思索着长梦谷这边的情况,一边注意着众人的动静。
现在人都齐了,再就是怎么出去的问题。
有云见之和自己在,倒也不怕别的门派了。可是留着那些人总是个祸害,这两天最好能把那些人全部处理掉,省的出去了被反咬一口,栽到天玄门头上。
不过外面还有四个老家伙在,也不知道周成通还活着不,就算还活着,恐怕到出谷的日子,还是凶多吉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