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把那个人弄醒。”
南荣不战冷冷地吩咐蜀黎,声音已经隐含了一丝怒气了,蜀黍应了一声,上前对着那个男人的后颈狠狠一捏,那个男人便闷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却一下看到云织那张冷清的脸:
“柳老板,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为何要冤枉我?”
云织微微勾着唇,眸子却森寒无比,那叫柳老板的人看着她瞳孔微缩,便知晓在他昏过去的时候是发生了些事的,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那母女俩的性命还在……
他神色中闪过一丝决绝,看着云织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微微低下了头:
“云织,我知晓你恨我,我无话可说……”
但话未说完,他便募得抬起头来,身子一崩,竟然从绳子里脱出手来,袖中闪过一道寒光直直刺向云织胸前。云织没有防备,瞳孔剧缩下意识伸手去挡,“刺啦”,那原先受过伤的手臂上又是一道血痕,踉跄向后摔去,砰的一声摔得眼前一黑,现场的女眷瞬时惊声尖叫起来。
柳老板一击未成,只顿了一刻便又借力猛地从担架上跳起,扬起手中的匕首俯身从上刺向仰躺的云织。云织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闪着冷光的匕尖就要刺入胸前,却在最后一刻听“叮”的一声,一个茶杯飞来打歪了那人的手,匕首噗地一声刺在了她的耳边,隔断了她的鬓发。黑甲军一涌而上将柳老板团团围住,云织看着那匕首上反着的云倾城的俊脸,莫名的心中一紧,才又发觉自己眼角原来都湿了。
柳老板被黑甲军围住,却也并未立刻被制服,他毕竟是专业的杀手,又是被逼地走投无路,此时虽浑身都裹满了血,却竟也还未被近身。
突然,包围里传来一声嘶吼,云织才猛地惊醒,身子一滚滚到角落,却是滚到了华香儿身边,对那包围里低喝:
“留下活口。”
黑家军们举起的刀剑便瞬时停了下来,但也就在一瞬给了男人机会,他伸手夺过一个护卫的长剑,扬手便要自刎,云织大惊失色,瞬时拔出发簪喊了出来:
“你敢自杀我杀了华香儿。”
柳老板听到这句话,拿剑的手势一顿,一连串的杯影瞬时飞来,打掉他手中的兵器的同时击中他身上几处麻穴让他失去力气,等他再想挣扎却为时已晚,终于被黑甲军制住了全身。
云织终于松了一口气,南荣绡儿却看着云织手中指着她娘亲的簪子低声惊叫起来:
“娘亲!”
身后的一位老嬷嬷赶紧拖住她,阻止她上前,看着云织和华姨娘神色紧张,方才她看到那刺客是听到三夫人的名字后动作停滞的。
云织气喘嘘嘘的拿着簪子从华姨娘脚下爬起来,看着柳老板捂着手臂缓缓站起,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柳老板,你怎么停下来了?不是要杀我么?不是要自杀么?”
柳老板怔然地望着那恶质地笑着的女孩儿,心中突然一寒,他看着面色苍白的华香儿严重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却转过头沉了沉声:
“云织,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何故牵连她人。”
云织嗤笑一声,将簪子又浅浅刺了一分,划破了华香儿的脖颈,吓得她低低尖叫:
“大小姐,大小姐你饶命啊。”
云织没有理她,只看着那刺客冷笑:
“无关的人?你又何必在乎一个无关的人?你若觉得她无关大可继续,但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手抖就要了她的命!”
柳老板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簪子,不再说话,上首的南荣不战却早就黑了脸,沉下声音喝道:
“南荣云织,你到底在做什么!”
云织微微笑了:
“父王,你不要着急,女儿自会让你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什么龌龊的阴谋。”
(二)
她眼中是灼灼的兴奋,向外喝了一声:
“红杏翠竹,把人给我带上来。”
便听到门口传来响动,一个粉衣的丫头推着一个被塞住嘴巴困住双手的红衣的丫头走,一个翠衣丫头则推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小童进来,众人看着这般阵仗越发迷惑,但事到如今却谁都不敢说话。
云织这次直接看向站在一边的前院管家,沉声喝道:
“刘管事,你给我看看,可认识这两人?”
一直老实站着的刘管事抖了一下,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一眼那两个人,随后对南荣不战弓下腰:
“这丫头是华姨娘院子里的阿红,这小厮是梨香园的小杂工,平日里咱们王府点戏都是这小厮传个话。”
云织满意点点头:
“认识就好,院子里的丫头你都是认识的,那么想必您该知道,凭云织的本事是收买不了她的,那么她说的话想必不会错了。”
说着淡淡吩咐:
“红杏,翠竹,给她们松绑。”
两人点了点头松开了那丫头的嘴,那丫头立刻哭出声来:
“阿红什么都不知道,阿红什么都不知道,阿红带青衣哥哥去院子,姨娘给糖吃,阿红带错了,不是阿红。”
语气稚嫩,言语混乱,众人这才明白,这是个痴儿,云织……自然不可能收买。
“阿红是个痴儿,除了华姨娘的话谁的话都不会听的,所以……”
顿了一顿地云织缓缓转过头看向那面色已经白的不成样子的华姨娘冷冷一笑:
“华姨娘每次都会派她去接人,不会担心她怀疑还是有什么心思。”
华姨娘看着云织那恶质的笑容,再看那站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