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办事很是伶俐,不到半刻便向回走了,但身后却尾随着一个矮小肥胖的男子,红杏将他带到了云织车前,在帘外向云织行礼:
“小姐,城门副都督听说您回京,想来拜见。”
“副都督?”
云织挑眉,掀开车帘子看了过去,那男子立时对拱了拱手,一双精明的小眼弯成一条缝,十分讨喜地对云织笑道:
“是,小人何毕开,忝任城门副都督一职,听说大小姐归京,特来恭迎。”
恭迎?她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城门都督恭迎,云织心中打鼓,眼睛的马车,随后不动声色笑道:
“副都督大人有心了,父王若是得知京都有这般尽忠职守的守军,定是十分开心的。”
何都督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又眯了起来,笑得越发谄媚:
“不敢不敢,能恭迎大小姐归京,是微臣的福气。”
云织含笑点了点头,那副都督才稍微抬头,一双小眼瞥向云织身边的那副马车:
“听小姐的随侍姑娘说,这户南夏的商户是小姐的朋友?”
云织眼睛扫向对面的华东歌,见他面露紧张,双颊微红似有些紧张,点了点头,故作惊讶道:
“是,这位华……老板,与我有些交情,怎么,副都督觉得他们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问题,微臣只是来确认下一,小姐的朋友怎么会问题。”
何都督立刻摆手谄媚笑道,眼珠转了转打了个哈哈。云织随意嗯了一声,衔着娟帕轻轻在耳边煽动:
“没问题就好,今日天阴沉,显得格外闷热,那车上的海鲜怕是放久了不鲜,也不好再献给祖母她老人家了。”
“是是,是下官疏忽,来日鲜蟹下来,定要给府上送去赔罪,今日便请小姐赎罪了。”
何都督谄媚称罪,云织勾了勾唇:
“副都督客气了。”
何都督又称不敢,而后转身呵斥身后:
“还不快放行。”
士兵们应了声是,赶紧招呼着周边的士兵通开道路,首先护着两辆马车先过去,云织在那副都督的谄媚笑中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
马车顺利被放行,云织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打着鼓,为何这都督轻易便认了她的身份,好似知道她今日归京一般,莫不是陈妈那老奴才还真的打了招呼?
终是想不出所以然,云织也不再多想,只当今日是好运,告诫自己下次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等到所有货车都过了关卡,离得那城门也远了,华东歌便趋使马车与云织的并行,掀开帘子呼喊云织:
“小姐,小姐?”
云织听到声音掀开车帘子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姐,小姐帮此大忙,在下实在感激不尽,请小姐留下姓名,让在下来日报答。”
云织见他面色微红,不禁想起戏本子记得什么绢帕留情,起了捉弄的心思,对他微微一笑,丢了一绢丝帕下去,华东歌急忙接住,更是一副窘痴模样地望着佳人。
云织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你叫我云织即可,这上面是有我印记,公子不必着急报恩,来日我碰到你自会给你讨的,你别不认账便好。”
华东歌面露喜色:
“小姐放心,东歌一定知恩图报,时时恭候小姐大驾。”
时时恭候?说不准这辈子还见不见得到呢,云织忍住发笑也未多说,终于放下了车帘。驱使马夫将车子赶得快一些。
华东歌看着云织的马车与自己的渐渐分离,目中全是留恋痴迷,直到它彻底走远,才慢慢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的一绢丝帕,摩擦着绢上边角上的“离”字,轻轻嗅了嗅上面的淡淡地竹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魅惑至极。
城门前,那矮小肥胖的城门副官,注视着他们越走越远的马车摸了摸下巴:
“徐和既然交代我在这抓这南夏商户,也交代顺利让这位小姐放行,难道也没想到俩人有交情?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到什么,啐了一口:
“管他娘的,老子才不会替他得罪上头,晾那小子也不能以这个罚我,老子去喝酒。”
回身吆喝一个卫兵:
“你,你过来。”
小卫兵赶紧过来,恭敬道:
“何都督,您有何吩咐。”
那何副都督看了看四周,低声问他:
“知道都督在哪儿吧。”
小兵点点头:
“这点该在红月楼。” 百度嫂索|- —绣妃天下
何都督满意点头,吩咐他:
“你今儿就早下岗,换了便服立刻去告诉都督,南夏那个华氏的年轻商户被南荣王府的大小姐带走了。”
那小卫兵挠挠耳朵,多有埋怨:
“这点儿去打扰都督肯定要挨打的。”
何都督不耐烦的扇了他一后脑勺:
“叫你去你就去,磨磨蹭蹭还想不想干了?马上去,一会儿也别耽搁。”
那小兵脸上还带着青涩,吸吸鼻子不敢再违抗,抱着长枪跑去换岗,何都督则嘿嘿笑了两声背着手怡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