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云倾城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哭泣的红杏停止了哭声转过头来愣愣的看向他,随后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跑到他面前: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小姐?”
“她不可能这般容易死去。”
云倾城冷静的道,好像这理由已经是最大的理所应当。但面对红杏等人,也还是给了些其他解释:
“渡头是最后一道关卡,若说刺客在此截杀了云织倒也说得过去,但屠灭全站后还要将尸体丢到江头,未免多此一举,况且二皇子侍卫们的尸体也并未出现,本王怀疑这女尸只是替身。你说呢,华老板?”
云倾城说完,眸光微敛,睥睨着岸边那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华东歌,好像求得认同。
华东歌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反应,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
声音中还带着悲伤地暗哑,似乎已经心灰意冷的对云倾城的疑问不抱希望。云倾城却不肯放过他,声音已经带了压迫的冷意:
“你真的不知道么?你对云织觊觎良久,此番利用刺客让她假死,借以将错就错彻底带她离开,岂不是天衣无缝?”
华东歌募得抬起头,露出了极为不可置信和厌恶的眼神:
“你当我如你一般,要那般耍尽阴谋诡计对待云织,此番遑论我本不知晓织被绑之事,便真的是我有心想用些手段,我又如何忍心这般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便是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我也绝不会采用那种方法。”
“是么?你不肯承认私藏了云织?”
云倾城冷冷一笑,看着华东歌的目光疏忽冷厉:
“那便别怪本王不会放过你,本王记得曾说过,云织若因华老板出事,本王不会追究别人,只能让华老板陪葬,夜枭,将此人就地正法!”
“是!”
夜枭低喝一声,瞬时拔剑便冲了过去,惊吓了在场的所有人,红杏梧桐瞬时便尖叫起来。眼见那剑便刺到了华东歌胸前,却见一道身影疏忽而过,堪堪挡住了剑尖,将那利剑挡了回去:
“大胆!”
是华子诚,他将夜枭的剑挑开,身形一悬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举着剑与夜枭对峙,看向云倾城面色冷峻:
“云倾城,你竟敢在本殿面前行凶,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云倾城看向那站在华子诚身后比之方才面色更加苍白的华东歌,睥睨的神色带着不屑:
“本王有权处置在我大吴触犯一切法规之人,二皇子你也一样逃脱不了,不过本王看在南夏新皇的面子上暂且放你一马,至于这个贱商。除非交出云织,否则,本王现在就会杀了他。”
“你敢,要想动他便要看看本殿得剑答不答应。”
华子诚咬着牙看向云倾城,全身都充满防备。云倾城看着他,只是轻轻嗤笑一声,挥手自袖中弹出一颗石子,打在了他拿剑的手上。华子诚“痛”的低吼一声,抱住手腕翻到在地。
侍卫们瞬时便拔出剑来,就要对云倾城动手,但被华东歌一声低喝制住了:
“住手。”
华东歌上前扶起华子诚,而后冷冷看向云倾城:
“你是当真认为云织没死,还是想要借此杀了我以解心头之恨。”
云倾城看着他,目光冷漠:
“本王不会迁怒任何人,但本王也不会对事实视而不见,除非你交出证据或者云织,本王饶你。”
华东歌看着他那冷静至到冷漠的面孔,突然笑了起来:
“我没有证据,你的猜想合情合理,我当真找不出更合情合理的证据。但我告诉你,我没有玩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谋,更没有对云织使过任何阴谋诡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无话可说。只是,云倾城,我本以为你真的是通透慧极,心智坚韧,身上毫无破绽,却没想到,你最大的破绽就在你的聪明之上。你只相信阴谋却不相信感情,真以为所有的人也都如你一般,凡事皆有目的,事事都要算计么!”
(二)
云倾城眸光渐深,看着华东歌的眼神慢慢真的开始显露杀意了,若说方才他是有心逼问,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动了杀机,他不是迁怒,也没有认定华东歌一定是私藏了云织的人,他只是奉行错杀一千不放一个的原则,将可能的情况全部摘除,但现在他就是想要杀了他。没有理由。
云倾城已经显露杀气,华东歌却也并不畏惧,弯腰拿起华子诚的剑与他直直对视,坦荡凌然,冷笑一声:
“也罢,你既是想杀我我也决不能束手待毙,我早看你不顺眼,你若真心为了云织,便亲自与我动手,谁生谁死,便无怨尤。”
夜枭看到了自家主子的眼神,微微皱起了眉看向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他呆在云织身边多时了,也算知晓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虽必定非如在云织面前表现的单纯,但也确实真心待云织,虽前面被王爷怀疑是那人,但之后调查到不是,王爷对他的态度便也一直宽容,此时,他却不知死活激怒王爷,当真……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时,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却响起:
“王爷,若你当真为了小姐,不能杀华老板。”
却是方才伤心欲绝的红杏,云倾城转眸看向她,依稀是记得的,瑞贤好似与这姑娘有些牵扯,她是云织的大丫鬟,便眯了眯眼:
“红杏姑娘也认为本王是自欺欺人和迁怒么?”
红杏看向云倾城,眼睛还处于红肿之中,但神情已经冷静下来,她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