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同志虽然体型比较庞大,但是行动特别有效率。冷清风的保卫萝卜还没打完一关人就给他们送来了,他郁闷地看了眼被啃了两口的萝卜把手机随手扔在了桌上。
因为不是正式审讯犯人,所以询问的地点放在了办公室,a.c的在编人员及其家属全都在里面。
被带来的“犯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小胖介绍他说名字叫“肖洒”,名字是挺潇洒的,但是他现在的状态可跟“潇洒”这个词一点都沾不上边。
细碎的刘海凌乱的盖在额头上,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病态,眼睛下沉淀着浓郁的黑眼圈。跟着小胖走进了a.c的办公室,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黑压压的一圈人,显得特别紧张。
“别怕,我们都是好人思密达。”方兑抢着说。
郑少枫“啪叽”一下把一只叉烧包塞进他嘴里:“严肃点,别装韩国人思密达。”
冷清风沉默了一下,深沉地看了一眼林尧和楚侨。两人马上会意,人手一只把自己家受拎出去了。
“坐吧,要吃点什么东西吗?我们这有包子、馒头还有咖啡。”丁灵凌把郑少枫买来的早餐端到肖洒面前。
肖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没有伸手去拿东西吃。
“说说吧,你为什么到派出所报案说自己可能杀了人?是因为不确定自己在确认被害人死亡之前就逃跑了所以不知道被害人有没有死亡吗?”沈晋问。
肖洒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我可能真的是杀了人,虽然害怕但是我当时确认了那人已经死了。”
“然后……?”
这下子所有人都被他弄糊涂了,既然知道自己杀了人也确认被害人已经死亡,那就带警方去案发现场认罪就好了,哪又来的‘可能’杀了人。
“可是之后的事情我就失去了记忆,再然后我就醒了,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肖洒很努力把事情讲得不那么离奇,“警察同志!你们说我到底杀没杀人啊!”
沈晋望了望天花板,敢情这是在做梦啊。
丁灵凌拍了拍肖洒的肩,宽慰道:“现在人的生活压力很大,普遍会有情绪压抑的情况存在,由于现实生活中人们受到礼义道德的约束无法发泄,所以最普遍的发泄方式就是晚上做梦。在梦境中,人们对自己的思维控制要比平时消弱很多,所以你梦见自己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不用太慌张,因为你在现实中肯定会约束好自己不犯下那么大的罪过的。”
肖洒睁大了眼睛,拼命摇头,用力之大几乎让人觉得他要把自己脑袋从那根纤细的脖子上晃下来。
“不是做梦,真的不是!我感觉特别真实,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你们别说我疯了,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杀了人!”肖洒情绪激动地捂住自己的脸,绝望地喊。
“别激动,不管你是不是杀了人,既然你来警方寻求帮助了,我们就一定会帮你把事情调查清楚的。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是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沈晋安抚着肖洒的情绪。
等肖洒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之后,丁灵凌继续问:“你说你感觉自己杀了人非常真实,那么请你描述一下你杀人的过程。起因、凶器还有你是怎么判断被害人已经死亡的都要描述清楚,你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要描述清晰。”
肖洒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痛苦地回忆。
“前天晚上,我加班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因为我是新入职的员工,所以资历比我老的同事们常常把做不完的事情推给我来做,就这样,我已经连续加了一个半月的班了,天天晚上回家都恨不得直接扑到床上睡觉。”
“所以你就直接睡着了对不对?再也没有出门?”丁灵凌引导道。
“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肖洒说。
“睡着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身处我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一个人。”他接着说。
“那个人你认识吗?”沈晋问。
“认识,不,也不算认识。”肖洒又开始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什么叫认识也不算认识?”沈晋问。
肖洒试图解释道:“从我入职后的一个星期开始,这个人就加入了我们部门,但是白天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都是我晚上加班的时候才出现的。他的工作好像总是在夜里,所以我们两个总是一起加班。我在白天问了同事,他们说他们不太清楚王林这个人,可能他只在晚上上班,又是刚来,所以大家都不太清楚他的存在吧。”
沈晋朝冷清风努了努嘴——这人是不是出现了妄想症?自己幻想出一个人来陪自己加班?
冷清风摇摇头——现在还不清楚。
“既然你们同甘苦共患难,那你又为什么要杀他?”丁灵凌追问。
肖洒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说:“大概从两个星期前开始,王林变得特别奇怪,总是拿一些小事找我的碴,每天晚上加班都不得安生。就是在昨天晚上,他把我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策划案彻底格式化了,我当时气极了,鬼迷心窍般的拿起了桌上削铅笔的小刀朝他的心口捅去。他当时就倒下了,流了好多好多血,死的时候眼睛没有闭上,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要来找我索命!”说到激动之处,肖洒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他的!”肖洒在空中胡乱地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