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瑾瑜听到这里,火冒三丈,再也听不下去了。
三婶撺掇的是大姐姐、二姐姐两个,假如二姐姐昨天没劝阻大姐姐来试探自己,大姐姐受伤后牵怒于二姐姐,用茶杯砸伤二姐姐,尽管不对,倒还有情可原,可二姐姐明明都已经劝阻大姐姐了,大姐姐还砸人砸得这么理直气壮,实在是欺人太甚呀!
为了替二姑娘讨回公道,瑾瑜将计就计地严肃提醒大姑娘:“照你这么说,你昨天被祖母砸伤是替二姐姐受的伤,而你昨晚砸伤二姐姐,则等于是你替二姐姐受的伤已经找二姐姐还回来了,现在,二姐姐才是有资格向祖母和三婶要银钱弥补的人才对!”
“啊?”大姑娘吓了一大跳。
她被瑾瑜的说法给绕进去了,不甘心把找祖母和三婶要银钱的机会让给二姑娘,毫不犹豫地自打嘴巴:“哎呀呀!不对、不对!瞧我这脑子!三妹妹,刚刚都是我想歪了!既然昨天决定来试探你的是我,那么,不管二妹妹愿不愿意来,我受伤的事都与她无关呢!”
“啧啧、还真是这个理!”,瑾瑜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装作受到启发,很认同她的的样子,点点头,指着二姑娘,提醒她:“大姐姐,看来,你昨晚砸伤二姐姐泄愤是不对的,快就这事马上跟二姐姐道个歉吧!”
“啊,不、不、不、不行!”大姑娘有些意外,下意识直摇头。
开玩笑,她牵怒二姑娘、欺负二姑娘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还从未跟二姑娘道过歉呢,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还得了?
瑾瑜早料到依大姑娘霸道、傲骄的个性,开不了这个口,也不着急,心里冷笑,表面上耐着性子提醒:“大姐姐,姑娘家待字闺中时,最重要的是什么?一是如花容颜。二是好名声!你以前有如花容颜帮衬。哪怕名声不是特别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眼下,你的如花容颜被毁。名声要是不想办法变成特别好,将来找婆家时,是要失去很多被好人家男儿看上的机会!”
说到这里,瑾瑜发现大姑娘脸上渐渐带上深思之色。意识到她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继续提醒:“你昨天受伤的事。早已人尽皆知;而你今天带二姐姐来看我时,没让二姐姐跟你一样戴帷篱,二姐姐这一路走来,鼻子受伤的事。必然已经被很多人看到了——只怕包括今天来参加我们家流水席的那些个族亲女眷,极可能也看到了!”
“大家都不傻,看到二姐姐伤的是鼻子。又知道你昨天被祖母砸伤的是鼻子,自然就会联想到二姐姐的鼻子是被你给砸伤的。到时。万一有多事的人把这事给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完了!”
说完,瑾瑜故意不无怜悯地看大姑娘一眼,特意又提醒一句:“依我看,你现在如果想挽回名声,最好的办法是带二姐姐去祖母那里,当着祖母和那些个族亲女眷的面道歉,令大家都看到你的诚意,相信你经过昨天的事,已经开始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大姑娘以前仗着自己是家里的长房嫡长女,长相又仅次于四姑娘,十分漂亮,在家里倍受宠,根本不怕找不到好婆家,一贯专横跋扈,名声可不仅仅像瑾瑜说的,名声“不是特别好”,而是特别不好。
现在,如花容颜受损,又跟罗满秀撕破了脸皮,不再受宠,如瑾瑜提醒的那样,名声要是不想办法变成特别好,还真是难以找到好婆家了;又如瑾瑜提醒的那样,刚才带二姑娘来看瑾瑜的路上,的确是遇到过今天来参加流水席的那些个族亲女眷,其中,有两个就住在附近、认得她们的族亲女眷注意到二姑娘鼻子上的伤,挺热心地过问了一句,令她当时觉得二姑娘特丢脸,心里还暗爽不已呢,没想到,这事被瑾瑜这么一说,倒成了祸事!
大姑娘后悔不迭,打算为了自己的名声,照瑾瑜提醒的方法去做。
她神情沮丧地看瑾瑜一眼,又极不屑地白了二姑娘一眼,才扭扭捏捏地跟瑾瑜商量:“三妹妹,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反正……不就是道个歉么?也不算多丢人,总比三婶撺掇我和二妹妹来试探你要光明正大得多!不如,你现在就陪我和二妹妹去看五妹妹吧,等从五妹妹那里弄清楚三婶有多少钱财了,我再带二妹妹去祖母那里当众给二妹妹道歉,顺便把我用茶杯砸二妹妹的前因后果跟大家解释一番,让大家都知道我比二妹妹更冤!”
“好。”瑾瑜目的达到,暗暗高兴,连忙示意金麦进内室,通知银麦、玉麦把那些钱财、金银首饰收好了,才陪着大姑娘、二姑娘一起进内室看五姑娘。
……
五姑娘这时正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身子一动不动,目光则像呆滞了一样,定定地、直直地看着头顶的梁椽,像是要把那梁椽给看穿似的,倒还真有几分得了失心风的样子。
大姑娘见状,才走到距离五姑娘三、四米处,心里就害怕起来,指着五姑娘,毫不犹豫地转头催促身后的二姑娘:“二妹妹,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过去代我问五妹妹的话!”
“是!”二姑娘曾经听人说起过得失心疯的人发作起来时有多么可怕,心里也害怕,表面上马上回答了大姑娘的话,脚下的步子,却迟疑着,半天也不敢挪出。
瑾瑜看在眼里,有些于心不忍。
其实,方南旋昨夜按照瑾瑜的吩咐点了五姑娘的麻穴和哑穴,五姑娘现在既无法开口说话、又无法动弹的,根本不可怕,瑾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