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梅认真听完瑾瑜的话以后,心领神会,马上闭上眼睛,把头斜斜地靠在瑾瑜肩头。
瑾瑜暗暗好笑,表面则装模作样地大声惊呼:“母亲!你、你怎么了?”
秦惜梅缓缓睁开眼,以手扶额,无比虚弱地轻轻回答:“瑜儿,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而已。”
瑾瑜注意到萧顾家听到她们这边的动静后,正转头看过来,故意露出一脸担心之态,边小心翼翼地扶着秦惜梅,边煞有介事地愤然劝导:“母亲,你就别逞强了!你前两天要给外祖母侍疾,没休息好,前天又为了照顾我,从下午到昨天上午,一直不吃不喝不休息,身体必定已经十分虚弱,否则,也不会之前听说我晕倒后呼吸微弱,急晕了;刚才听说祖母晕倒,又差点急晕,还是先去我床上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我打发人请靳大夫过来,把你头晕的毛病治好了,再起来!”
“不行,你祖母脸色很差,我得守在她身边,近身照顾!”秦惜梅也注意到萧顾家听到她们这边的动静后,正转头看过来,故意板起脸,严厉瞪瑾瑜一眼。
瑾瑜赶紧露出一脸无奈之态,软语哄劝:“那好吧,你去我床上躺下,我让人把榻抬到床边,行么?”
“等等,”,秦惜梅突然想起一件事,认真提议:“你祖母是我的长辈,我哪能自己睡床,让她睡榻呢?你还是让人再搬张榻在内室,让我也睡榻吧!”
“好。”瑾瑜倒是把这个规矩给忘了,马上爽快答应,转头吩咐候在一边的玉麦去济世堂请靳九天,金麦、银麦去寻一张新榻搬到内室,再跟许妈妈、荷花一起把罗满秀连人带榻抬到内室。
萧顾家把一切看在眼里,只当秦惜梅是真的头晕,完全不疑有它,放心地悄然把头转了回去。
……
午膳时,萧顾家热情给方南旋敬酒。
方南旋是酒中高手,来者不拒,十几杯酒下肚,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萧顾家酒量一般,拼不过他,反而很快面红耳赤地趴在桌上,自言自语着“不行了……不行了……”,渐渐醉倒。
被瑾瑜打发侍候他和方南旋用膳的小丫头见状,吓坏了,连忙看向内室,大声向瑾瑜禀告:“三姑娘,不好了,老爷醉倒了!”
瑾瑜正跟秦惜梅在内室用膳,听到小丫头的话,吃了一惊,马上放下碗,走到外间,指着趴倒在桌上、开始传出沉重呼噜声的萧顾家,好奇地问小丫头:“老爷刚才一共喝了多少杯酒呀,居然醉成这样?”
“不知道……”小丫头一个人同时侍候萧顾家和方南旋两个,光知道帮他们斟酒,没想到给他们记数。
倒是继续喝酒的方南旋听到这里,突然看向瑾瑜,认真回答:“我数了,是十三杯。”
“哦,谢谢。”十三杯而已,醉不死人,问题不大。
瑾瑜放心了,快步走到门口,看向候在门外的家丁们,指着屋子里的萧顾家,沉声吩咐:“我祖父醉酒了,睡在这里容易着凉,你们快把他送回前院休息吧!”
“是!”家丁们异口同声答应着,纷纷进入外间,七手八脚来抬萧顾家。
萧顾家睡得不怎么熟,被他们的动作惊醒,立刻生气了。
他睁开眼,用力挣脱他们的手,恼怒地瞪着他们,沉声质问:“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居然敢抓我?是不是疯了?”
为首的家丁吓了一跳,慌忙辩解:“不是,老爷,你误会了,我们没抓你,是怕你醉酒后睡在这里着凉,听从三姑娘的吩咐,抬你回前院休息。”
“是么?”萧顾家心里恍然大悟,表面上觉得自己刚刚醉酒睡着是很丢人的事,不想承认。
他故意严肃看瑾瑜和家丁们一眼,沉声斥责:“你们可真是在胡闹!我刚刚根本就没有醉,更没有睡着,只不过是稍稍喝高了点,在趴着闭目养神——”
“哟,父亲,你居然还有心情闭目养神?”萧诒富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原本正在前院跟四弟萧诒贵一起陪族亲们用午膳,谁知,罗傲绿突然过来找他,并拿出一份萧顾家代他写的休书,交给他看。
他震惊不已,问罗傲绿是怎么回事。
罗傲绿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于是怀疑萧顾家言而无信,赶紧带着罗傲绿到麦香院来找萧顾家。
刚刚,在萧顾家和家丁们说话之际,他和罗傲绿就已经走到屋子门口。
是罗傲绿怕萧顾家看到他们发脾气,特意扯住他的袖子,让他先听听屋子里的动静再说,他才没有马上进门的。
他转头安慰地拍拍罗傲绿的手,轻轻扯出被罗傲绿拉着的袖子,大步走到萧顾家跟前,指着罗傲绿给他看的那份休书,愤然质问萧顾家:“父亲,你明明昨天答应我,不再追究绿儿的过错,为什么现在又写下这个,让人交给绿儿?”
萧顾家正为萧诒富突然带罗傲绿出现、打断他的话,冲他冷嘲热讽而火冒三丈,被他这么一质问,更加火大。
他狠狠瞪萧诒富一眼,厉声斥责:“孽子,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吧?我告诉你,我今天代你给罗氏写这份休书,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而是因为今天的事!”
“哦?”,萧诒富有些意外,连忙好奇地问:“是因为今天的什么事?”
萧顾家立即意识到萧诒富是被罗傲绿给蒙在鼓里了。
他狠狠瞪了依然站在门口的罗傲绿一眼,指着她,沉声告诉萧诒富:“罗氏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