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前院的宾客都是冲着二弟来的,更何况三弟、四弟还在作陪,有没有我和父亲,问题都不大。倒是我家大姑娘如今被你用茶杯砸伤,听父亲说有可能会毁容,我这次既然过来了,可不能不顾不管!”萧诒荣听到这里,抢在萧顾家前面,一脸愤懑地大声回答。
之前,萧顾家被罗满秀气走后,一回前院,就把他叫到一边,将罗满秀砸伤大姑娘一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
大姑娘模样长得不错,他正指望着用大姑娘来攀一门好亲事呢,当时就发了火,要冲到麦香院来找罗满秀理论。
临出门时,赶上从麦香院逃出的族亲女眷来找萧顾家,说起罗满秀遇刺的事。
他为了安全起见,只好等萧顾家召集到数十名家丁,拿上刀、剑利器,才一起过来。
“行,既然这样,那你就进屋吧!”罗满秀意识到纸是包不住火了,表面上继续佯装镇定,心里却紧张起来。
她迅速转过身,指着大姑娘,示意跟在身后的徐大家的、孙婆子、杏花去取大姑娘嘴里的帕子,解大姑娘身上的绳子。
大姑娘虽然没站在门口,可刚刚萧顾家、萧诒荣在院子里跟罗满秀说话的声音都很大,已经全被她听到了,正在暗暗高兴。
看到徐大家的、孙婆子、杏花来取帕子、解绳子,她立刻意识到罗满秀这是怕萧诒荣看到自己狼狈的处境,更加生气,才这么干的。
为了不让她们得逞,她赶紧死死咬住帕子,拼命扭摆着身子挣扎。
徐大家的、孙婆子、杏花毕竟只是奴才,她们都害怕不小心伤到大姑娘得承担责任,手里的动作只好放慢了下来。
可时间紧迫,她们这样放慢速度,哪里还来得及赶在萧诒荣进门之前,取出大姑娘嘴里的帕子,解去大姑娘身上的绳子呢?
结果,萧诒荣进门时,不仅看到了大姑娘嘴里塞帕子、手脚绑绳子的狼狈样子,还看到了大姑娘被徐大家的、孙婆子、杏花拉扯的狼狈样子。
萧诒荣顿时火冒三丈。
他一个箭步冲到大姑娘跟前,伸手用力推倒正试图取大姑娘嘴里帕子的徐大家的,然后,先飞左脚、再飞右脚,把分别扯着大姑娘两只胳膊的孙婆子、杏花都给重重踹倒在地。
这时,萧顾家也进了屋子。
他看着萧诒荣的动作,目光中微不可察地飞快掠过一抹笑意,表面上则装出很惊讶的样子,上前拉住萧诒荣,郑重其事地提醒:“诒荣,你母亲之前说大丫头得了失心疯,让人把她的嘴里塞上帕子、身上绑上绳子,我不信,在离开时,特意让人取出帕子、解开绳子了。现在,才过一会儿,你母亲又这么做,实在蹊跷,你最好先弄清楚情况,再发脾气不迟。”
“嗯!”萧诒荣虽然脾气爆燥,却最听萧顾家的话。
他耐着性子,伸手取出大姑娘嘴里的帕子,解开大姑娘手上、脚上的绳子,严肃地问大姑娘:“艳萍,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令你祖母要这样对你?”
“父亲,是这样的……”大姑娘正等着这个机会,当即迫不及待地讲述一切。
其中,由于她已经看出不论是萧顾家还是罗满秀,都不敢得罪瑾瑜,也学乖了,特意把之前自己跟瑾瑜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如实地讲出来,只是在说到跟罗满秀之间发生的种种冲突时,才为了报复罗满秀,尽量把责任往罗满秀身上推。
罗满秀听得气急败坏,慌忙出声打断大姑娘的讲述,试图替自己分辩。
可萧顾家、萧诒荣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都不给她面子,一致要求等大姑娘讲完了,她再做分辩。
罗满秀没辙了,只得悻悻地看向秦惜梅和瑾瑜,示意她们俩出面帮她劝说萧顾家、萧诒荣。
秦惜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对她、萧顾家以及这个家死了心,根本没有兴趣多管闲事,假装很害怕萧顾家和萧诒荣生气的怯懦样子,连连冲她摇头。
瑾瑜则乐得看她和大姑娘的热闹,直接装成没注意到她的示意,把目光别向了一边。
罗满秀暗暗生气,表面上,碍于孙南旋在场,不敢发作,无奈地收回目光,看向朱见深,示意他出面帮自己说话。
朱见深跟萧顾家、萧诒荣都不熟,且刚刚才因为被罗满秀拉手、叫名字引起瑾瑜的注意,根本不敢贸然多嘴,直接祸水东引,示意她向在座的那几个族亲女眷求助。
那几个族亲女眷可都是人精。
她们为了避免行差踏错,一直都在悄然观察着萧顾家、萧诒荣、罗满秀等人的言行举止,早把罗满秀跟秦惜梅、瑾瑜、朱见深之间的眼神互动尽收眼底了,不等罗满秀向她们看过来,就机智地各自垂下目光,装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
倒是大姑娘,看萧顾家、萧诒荣都不给罗满秀面子,更加有恃无恐,在讲到朱见深过来的情况时,索性冒充罗满秀和朱见深的声音,把罗满秀如何跟朱见深打招呼,拉着他的手,叫他“见深”的事都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
萧顾家和萧诒荣认真听完后,同时大吃一惊。
尤其是萧顾家。
他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板起脸,沉声问大姑娘:“你说的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姑娘信心十足,毫不犹豫地指着秦惜梅和瑾瑜,提醒萧顾家:“祖父要是不信,可以问二婶和三妹妹她们!”
“行!”萧顾家很重视这事,立刻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