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好啊,一护,”我慢悠悠地笑着打招呼:“真遗憾,要是这家伙现在被你打死了,我会很麻烦的。”
葛力姆乔不悦地翻我一眼:“市丸银,你最好不要插手。”
“这不该是对待刚救了你一命的恩人的态度吧,前六号?”这称呼非常准确地敲中他的逆鳞,我正笑着调侃时,感觉神经突然蹿了起来,我下意识高高向后跃起,划出一条弧线,落在远离一护的地方。
倒霉的葛力姆乔太过气愤而疏忽了,被赶到的露琪亚冻成一具不太艺术的冰雕。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在心里暗暗吐槽,此地不可久留,要是待会儿遇见救场的平子真子……拜蓝染所赐,我会被前五番队长“好好招待”的!
露琪亚自然也注意到我,她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着眼睛看我,令我想不到的是她见到我后的第一反应不是砍过来或大声质问背叛的原因,而是一副惊呆了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久违的惊喜似的表情……这丫头是被乱菊附身了么?
可时间还不容我感到欣慰或其他什么,一护背后的空间猛然变得虚幻扭曲,强大的灵压隐隐从那里传来——平子还是不惹为妙,理智告诉我开溜是当务之急。
然而那片扭曲的画面却快速凝成一扇合式的圆形纸门,我大脑一片空白,脚就被钉住般死活挪不动了。
纸门缓慢拉开,我熟悉到在脑海里可以清洗刻画出每一个细节的人——朽木白哉走出来,不快不慢,却让我觉得每一步都踩在我心口上。
白哉似乎更瘦了些,两颊微微陷下去,显得下巴近乎尖锐,双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他看到我的下一刻便垂下眼眸,睫毛打在漆黑的眼睛上,竟有种令人心疼的疲惫感。
“露琪亚,”白哉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他的眼角瞥向一侧愣住的妹妹说道:“这里的战斗结束后就去森林支援日番谷队长。”
露琪亚慌乱地回过神来,点头应道:“就交给我吧,大哥。”
白哉再不看她,也没有看我,只自顾自地点了下头,随即迅速冲了过来。他快得像一道光,一只手重重按在我肩膀上,不容抗拒地推着我飞速离开了。
压在我肩上的手皮肤有股病态的白,瘦的临近皮包骨了,关节处有突出的骨骼,看上去细得让人很不舒服。然而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生怕我跑了似的,可事实上我根本就没反抗,以白哉的性格没为之前的事立刻还我一刀,我就该感到庆幸了,因此任由他押解犯人似的一直把我推出很远。
周围有许多高楼,由于死神的身体跟人类又不同,才在现实的路上还有软绵绵的漂感。我跟白哉置身数栋高楼的中间,身影几乎被巨大的阴影淹没了。
“后面已经没路了哦。”我的背抵在墙上,白哉垂着头始终没动静,我这才出声提醒,只不过放柔了声音,小心地往他跟前凑了凑。
白哉一路连个声都没出,眼皮像灌了铅一样看也没再看我,牵星箝把他的头发束成几缕垂下来,敲把被睫毛挡住的眼睛遮了个严实。他虽不说话,可片刻后捏着我肩膀的手指却攥了攥,呼吸也开始有了波动。
这是颗先天性的闷嘴葫芦,指望这张嘴能说出点感人肺腑的话那我就是神经病,我在心里哀叹着对自己说,违背这里原本的发展规律而颠颠跑到现世,不就是为了赌这一刻能发生么?
于是再次妥协,我小心翼翼地掰开白哉的手指,主动把他总是冰凉的手放在手心握了几下,有些心疼地凑到嘴边吻了吻。
白哉也不反抗,不过总算也给了点回应,他先是僵了一下,很缓慢地抬起头,他的动作慢得就像已没了多余的力气做任何动作,直到对上他的眼睛,我才在那里搜寻到某种奇异的光。
白哉并不挣开我的手,而是就着被我抓住放在嘴边,他把手指伸开,皮肤下骨节交错活动的感觉分外清晰。手指慢慢地碰到我的下巴,再向上,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把我半张脸都包住了。
静默片刻,白哉依旧缓慢地闭上眼,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似的,如释重负般极轻地叹了口气:“是你啊……”
他的声音太轻了,以至于我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那声叹息里的含义。
我抱住他,力气甚至比刚才他推着我时还要大,手臂圈在羽织和死霸装隐藏下细瘦的腰,我几乎想要把他直接勒死在怀里。
好吧,什么妥协不妥协的,我承认我总是输给这该死的臭小子!
白哉的手臂垂在两侧,他只是把下巴放在我肩窝里,像是找到一个很舒服的位置,头稍微偏过来靠着我,马上就能睡着了一样。
“浦原喜助说过,蓝染会用镜花水月把别人伪装成你或东仙要……”他说话时下巴一下下地顶着我的锁骨,有点疼,不过更多的还是这种缓慢的语速中透露的疲惫更加让人心疼。
这是对对手行动的预估,蓝染确实有这能耐,不过他不会这么做。
白哉顿了顿,接着用耳语般的声音继续说:“谁也找不到破解镜花水月的方法……不过我想,你如果沦落到会被别人模仿的地步,就实在太没用了。”
“啊,说的也是呢。”我把嘴和鼻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