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相信,她的确是姚佳没错。”丁冶笑笑,唇角的弧度十分诡异。长腿迈动,男人走到了丁晨的身后,微微抬手,朝着姚佳勾了勾手指,笑意越加深邃,“我的宝贝儿,过来我身边吧!”
那站在门口的少女,迈动纤长的腿,始终看着丁晨身后的那个男人,径直向他走去。
她的视线十分专一,即便从丁晨的身边经过,也丝毫没有看他一眼。
丁晨被完全忽视了,那少女从他身边经过,淡淡的婷花香掩盖了那些许死气,他的脚步忍不住向后挪动,目光颤抖。姚佳的出现像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原来,这么久以来,丁香之所以没有找到姚佳的阴魂,是因为丁冶将其禁锢了。
那方,倚靠着墙壁的苏寒死死的咬着唇瓣。她的眼帘压低,视线从眼缝间透出,缓缓的望向丁冶。
那个男人…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好像,慢慢的想起来了……
——
一辆出租车在丁晨家外停下,苏寒从车上下来,正打算去按门铃的时候。看见了丁冶房间亮着灯,她定睛一看,结果看见了半身赤露的孟晓久!
当时,苏寒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袋里嗡嗡作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孟晓久身后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丁冶。那个平日里一副老好人的男人,竟然和她的朋友**……
苏寒捂着头,不禁叫喊出声。
丁晨侧目,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那角落里的少女,疾步走了过去。
“苏寒,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他的眉头蹙紧,两手握住了苏寒的肩膀,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苏寒,你不要吓我。”
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苏寒的双目紧闭,那些片段迅速的从她脑海中闪过,最终那一幕,停留在台阶上。她看见,台阶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孟晓久,一个是丁冶。
孟晓久的眼里是惊慌失措,还有无尽的痛苦。那种淡淡的忧伤,与无奈,让苏寒绝望。她当时,明明还有救,只要拨打120,一定能够得救的。
可是那个少女,她最好的朋友,却只是与那个男人一起,淡漠的站在那里看自己。
卷翘的眼睫微颤,她的双目缓缓启开,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苏寒停止了颤抖,薄唇缓缓抿紧,目光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丁冶和姚佳,就像看见了当晚的孟晓久和丁冶一样。她的眼里升起恨意,仿佛那两个就算死了也不够解气似的。
她不怕死,怕的是那种等待死亡的过程。十分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的流淌,慢慢的等待着自己血流过多而死亡。那种等死的感觉,她永远都不该忘记的。
“苏寒?”丁晨看着她,眼里闪烁着担忧。
少女眯眼,不禁咬牙,“丁晨…”她唤他的名字,尔后张了张嘴,目光转到丁晨的脸上,“你叔叔是个**,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你知道吗?”
对于苏寒的改变,丁晨有些接受不过来。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恨意,半晌才问道:“你想起来了?”除非恢复了记忆,除非苏寒知道杀死自己的凶手是谁,否则绝对不会露出这样可怕的眼神。那种眼神寒冷的让丁晨感到害怕,比之姚佳的空洞麻木,他更担心苏寒。
“所以,杀了他吧!”她定定的道,语气十分凝重,“他不仅玷污了小久,杀了我,还杀了姚佳和丁香…这样的男人,你觉得他配活在这个世上吗?”
苏寒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毫无遗漏的传到了丁晨的耳里。像是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里。姚佳的死,苏寒的死,丁香的死,原来都和丁冶有关…这些都是他重要的人呐,丁冶身为他的亲叔叔,为什么下的了手!
握住苏寒肩膀的手缓缓松开了,那少年慢慢的抬目,看着丁冶,又看了看依偎在他怀里的姚佳。
丁晨告诉自己,那个少女不是姚佳。因为姚佳已经死了,她现在只是丁冶的工具而已。
“怎么?你真的要听那个小丫头的话,杀了我?”丁冶挑眉,定定的看了丁晨半晌,忽而移目,看向怀里的姚佳,深邃的一笑。
他的大手从姚佳的腰际上滑,慢慢的摸到了她的肩上,最终抚上她的脸颊,拍了拍她的俏脸,“宝贝儿,怎么办呢?你心爱的男人想杀了我?你会帮谁呢?”
他说丁晨是姚佳心爱的男人…是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姚佳的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是丁晨。
可是这在丁晨听来,却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丁冶!”他厉声喊道,语气很重,“姚师姐已经死了,你不要拿她开玩笑!”说什么心爱的男人,姚佳喜欢的人明明就是沈尔。
“开玩笑?呵,是你自己太无知了吧!”男人轻蔑的笑,大手在姚佳的肩上一阵揉搓,然后猛地将那少女推了出去,“给我杀了他!”最后一句话,丁冶说得咬牙切齿,那声音很清晰,具有强制性。
就在丁晨愣神之际,劲风袭来,那道黑色的倩影已经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猛的向他攻了过去。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映在丁晨的眼里,逐渐的放大。
噹——
金光微闪,两把剑交接,两道身影一瞬分开,分立两边。
这场景,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师父在一旁看着,让他们比武一样。
那是一个春天,亭山的桃花开得正盛,丁晨还没有姚佳那么高。两个人手里都握着木剑,从第一次比试,到最后一次比试,他们谁都没有让谁。
温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