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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韵玲吩咐佣人搀扶老爷子回房,又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忙碌中,心却牵挂另一头。
老爷子吃了药昏睡过去,医生说明天得送医院,张韵玲点头,去儿童房看过儿子,匆匆往走廊尽头走。
这间卧房很大,套房格局,带一个书房。
浴室外面,候着佣人,张韵玲视线扫过佣人手中的男士手工衬衣西裤,拧了下娟秀的眉:“拿这套做什么,去换一套姑爷的居家服。”
“可是姑爷说……”
面对女主人冷下的眸色,佣人立刻去拿。
张韵玲接过了男人的衣物,挥退佣人。
浴室是磨砂玻璃门,里面没开暖灯,他身躯健壮不需要,洗的冷水澡,雾都很少。
张韵玲视线跟随着那移动的颀长身形,玻璃门上面一截没有磨砂,露出强悍的男人背脊,他撩短发的一个动作,水柱稀碎。
手中抚过衣服的布料,其实他的气息没有了,因为洗过,她又一遍一遍细心熨烫过。
她不肯承认自己的处境,这些衣服他一年难得穿一次。
因为……不会在她这里过夜。
每次看到他身边换了女人,或者侦探传来的资料,他从哪处香闺出来,有时也在场子里的包间,有时在车上……那些照片她都有。
痛得心脏麻木了,她会拿出他穿过的衣物,一遍一遍熨烫。
想着这些,她牙齿几乎咬出血。
浴室水停,门开一隙。
张韵玲抬了下头,把衣服递进去。
他大概是没有看就穿了,出来,一身清冷水汽,衬得一双狭长眼眸在暗光下黑邃冷厉。
这双眼睛,看着她,挑动眉宇。
张韵玲跟在他身边,保持一步距离,递过毛巾:“佣人都围着爹地去了,你说解决叛徒,我怕你受了伤,拿来了一些创膏。”
“要不要我脱衣服给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伤口?”
张韵玲低头,云鬓微微遮住了脸颊,没有讲话了。
他才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是居家服,又挑眉看她。
张韵玲走去门口,旗袍勾出一个女人最婀娜的侧影,端庄低声说:“你忙,电脑开了,我去看看爹地怎样。”
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直到被关上的门掐断,才发出了嗤的一声笑,很是无聊般,偏头眯眼点了根烟,就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