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琳心跳一麻,一时动弹不得,屏住呼吸微微闭眼的功夫,头顶传来秦穆青的一声闷痛!
她抬头见局势又有了变化,秦穆青被踢到打开的舱门边,一脚要踩空,蓦地收住脚,秦穆之撑着一口浊气,紧逼过去。
席子琳眼睛一跳:“秦穆之!”
他人已经去了舱门外的架子上。
这个男人……!猛起来根本不要命了溲!
他把秦穆青往外拖,两人半挂在舱门处厮打了起来。
直升飞机头顶巨大的桨翼旋动风声鹤唳,眼前惊险万分的一幕让她心跳扼止,她急的眼角青凸眼泪根本止不住,秦穆青手下根本不留情,一心想把他踢下万丈深渊,而他却轴得非要活擒秦穆青。
“你进来!秦穆之你他妈别跟他打了!把他踢下去,他罪恶滔天死有余辜,死在这里和死在绞刑台上没有差别的,你别轴了!恧”
风声灌耳,他沉眉冷目,钢铁如扎,也听不见她的吼声。
突然一个情势急转直下,秦穆青吃了他一拳头,手臂没挂稳踢架,身体落空往下坠。
秦穆之拧眉绷脸,千钧一发容不得他犹豫,他就是死也要把这孽畜活擒上法庭,给秦家,给天下人,给国家一个交代!
“秦穆之——!!!”
席子琳瞪大眼睛看着他单脚挂住踢架,飞身往下,抓住了秦穆青的手臂。
她跺脚,“你放手,你放开他!”
却是一秒钟的事,秦穆之那条腿挂不住了,席子琳紧急飞出舱门,一臂勾住舱门边,一臂伸手拽住他的衣服。
她一使劲,身体便又是一轮难以忍受的剧痛,重度抽/搐开来。
秦穆之仰头,命令道:“放开。”
“我能放吗!王八蛋!”她气疯了,“你把他扔下去,他该死!不然我们三个都得死。”
“你快放开席子琳!我不会死,下面是水,我放开他,他就跑了。”
席子琳憋住胸腔里的火气,低头时眼泪打在他脸上,身体痛得她狠狠龇牙,脸都扭曲了,手指一动不敢动,轻声问他:“你死了我怎么办,大混蛋,刚才爆炸那会儿我以为你真没了……我再也不要承受那样的痛苦,下面是水,可你受这么重的伤,砸下去还能活吗?我不松手!”
“你听话!!”他喝她,不是看不到她满脸的泪和汗,她被打了肌肉松弛剂,用力下的反噬痛苦他很清楚。
席子琳低头,望着被她揪住的衣领下他的锁骨,又是那么深的伤,见了白森森的骨头,一两天没处理已经发炎灌脓。
她的心蓦地一阵刺痛,难以想象那八关他怎么冲过来的。因为她在第八关里,他就心无旁骛,誓死留住那一条命,为了见到她,救出她。
这个男人,爱她也爱够了。
她轻闭眼睛,忽而笑容是轻松的,她看着他,眼底都是那些缱绻温柔的爱意啊,再也不用因为骄傲而遮掩。
“秦穆之,我爱你。”
“所以,怎么独活呢。”
手指松开。
鼓风巨大里,三个人甩出舱门口,茫茫的天际他们像一簇尘埃,白蒙的灰色里,坠而不见,消而无声。
一会儿过后,那飞机撞到山棱,噗通一声,苍绿的山峦炸开万丈火花。
……
……**……
一周后。
萧雪政是第三天在美国华尔街知道老四出事的消息。
当时他正利用卓亿的势力拉拢美国某州长,从而达到之前和老四商议的,联合几个州长上奏联邦情报局,再和大使馆那边通气,几重压力,逼迫美国那帮子放弃秦穆青的z治庇护申请。
接到纪遇南的电话,他抽烟的动作一顿,纪遇南只丢来四个字,“人已回国。”
萧雪政扔下事务给下面的人,立刻坐十几小时的飞机赶回国内。
人一落a市机场,立刻联系自家媳妇儿。
施润带着龙凤胎,最小的胖墩儿扔家里给王姐哄着,早在医院守了两天了。
德辅医院重症创伤这边几乎没有再接收病人,原来的伤患也都被安排转院了。
这样一来,几乎全部的医资力量都守着老四夫妇。
萧雪政到医院,先跟媳妇儿碰了面。
满走廊都是人。
纪遇南一家三口,那边简子俊和曾薇薇,还有一群老四和他们的发小,都拖家带口的来了。
萧雪政跟纪遇南对了眼色。
纪遇南揉着眉心温声道:“今天刚够一周的时间,老四做第二次手术,挺可惜的,左腿不知道怎么弄的,那么深的伤口不及时处理,感染严重,以后恐怕……”
“命在就好。”萧雪政沉眉打断,“只要能醒,老四不会让自己跛了。”
他视线移动,看到那边秦将军扶着老佛爷坐在椅子上,老人目色灰暗,苍老大半。
一周过去了,肖云哭得眼睛肿开不了缝。
另一边,是香港席家来的人。
纪遇南瞅了眼那边,席城这会儿不在,都是席家祖宗的几个重要人物,他们不认识。
萧雪政问席子琳什么情况?
“外伤比老四轻些,听援救队的人说,落水时被老四死死护在了身上的。她的伤主要在头部,外伤几处都不在要害,现在是查不出病因的昏迷中。”
都是事儿。
萧雪政和秦老将军打过招呼,回到施润身边,施润困得东倒西歪。
男人轻声喊了声太太,施润转醒,与他沉黑的眼眸四目相对,她一时为四哥和席子琳感叹,有些无话。
萧雪政柔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