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太啊……”王姐卷着电话线,不知道说什么,朝沙发上冰着脸的男人看过去。
这人眼眸盯着静音的电视屏幕,不做声。
施润在那边又说了几句,挂断了。
王姐拿着座机话筒,“先生……”
“睡觉。”男人起身,坐的时间太长,居家服的长裤都是褶皱。
寡眉冷眼地回了卧室。
王姐听着那声不大不小的关门声,一脸轻愁。
……**……
菜菜是第二天早晨八点醒来的。
剖腹产的产妇中,身体素质算不错的一个。
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到两张放大的脸,施润眼泪在眼底眨,伸手摸了一下好姐妹的头发:“真棒!”
自动退开去门口,给小夫妻留下独处的空间。
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菜菜的哭声,朝江州喊痛,三分的撒娇,七分是真的痛。
施润也是剖腹产,所以知道麻醉醒来后那种像刀子在刮的尖锐痛楚,什么镇痛棒的,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孩儿呢?”
施润立刻打开门,虎着小脸:“别哭!没吓你啊,坐月子哭以后身体病痛可多了,我给你去抱你家草草,等着。”
看过了孩子,产妇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都上午十点多了。
菜菜这会儿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瞅向施润:“你家老男人呢?”
施润没讲话。
菜菜在江州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一脸兴奋:“快打电话,让萧老板带着我俩干儿子干女儿过来,瞅瞅他们的小妹妹!”
施润知道躲不过。
拿着手机出去了。
周二,应该在公司吧,不能还混在休闲俱乐部吧。
施润给季林打的,言简意赅:“季林秘书,麻烦通知你们老板,我的朋友舒菜生孩子,你请示一下他,看他愿不愿意过来探望。”
“好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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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润回了病房,菜菜问,她就是微笑。
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十一点多,施润去食堂给菜菜买流食,还有自己和江州的午餐。
回到病房却听见里面挺热闹的。
她家两个宝贝起哄的声音,还有……
低沉一贯清冷的男低音。
施润在外面杵着,打心底还是高兴的。
菜菜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亲的那一个,她非常重视,当然也希望得到他的重视。
推开门,走进去。
一屋子人朝她看过来。
小冰淇淋带着小帽子,帽子下面滴溜溜是老爸买的很漂亮的黑色假发,高兴地跑过来抓住施润的衣裳,指着婴儿箱:“妈咪你看,小肉球球!”
施润无奈,“不许这么说妹妹,人家叫做草草,小草的草。”
“挺好的名字。”——伫立窗边,站的老远,高大峻冷的男人。
施润没抬头,也不知道算不算跟她搭话。
人多,她表现的尽量自然,把餐点放下,菜菜瞅了眼窗边离热闹很远的男人,笑眯眯对施润说:“萧先生真客气呢,带着孩子过来就行了,还带来了佣人做的午餐,家里做的,都是美味,还有专门给我这产妇的煲汤,一包一包分好的十几种可口服的补药。”
施润还是没做声,回以一笑,拿出勺子筷子,“江州,伺候你老婆吃饭。”
自己则带着俩孩子坐到小沙发里,给孩子喂午餐。
“妈咪,我们吃过才来的,不信你问他。”——冰淇淋努力的给爸爸妈妈找沟通的桥梁,敏感睿智的孩子,眼睛很尖的,不对劲他能看出来。
不过施润没抬头,垂着眼睛睫毛一眨一眨的,侧脸感觉两道墨黑的视线看了过来。
“那小冰还要不要?有你爱吃的茄子泥。”
“要要要——”
施润喂了两口,再多就不给了,当做零食。
……**……
萧雪政全程基本就在窗口站着,没怎么动,到哪里也是一副严肃冷酷的样子,不会怎么变。
午后一点,男人动了动长腿,看向孩子:“走吧。”
冰淇淋拉着起身。
江州立刻放下煲汤的保温桶,站起身,相送。
菜菜也不是瞎的,见施润愣坐着不动,等了等,推推这不省心的,压着声音:“滚不滚了?”
施润:“……”
尼玛的老娘陪你一宿!
,菜菜又拉住姐妹的手臂:“多大了别小孩子心性,他刚才都主动跟你说话,你不理人家。少跟他闹别扭,主动撒个娇,又不是认输,这叫策略,男人嘛,尤其心高气傲的男人,最吃这一套了。”
施润撇下一句:“一桶汤就把你收买了,蔬菜帮子,老娘跟你友尽!”
“……”
瞅瞅这不省心的,能不能照顾一下她个产妇,尽让人操心了。
病房楼层电梯口,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手上牵着一个,跟江州淡淡颔首,道别。
电梯双门打开,男人走进去。
也没等人的意思。
施润跑过来,电梯双门刚好要关,冷着小脸进去了。
卡宴停在医院停车区域,施润和孩子们坐在后座。
一路无言。
回到公寓,上楼,得洗个澡,下午还有课的。
男人领着孩子随后进门。
孩子们下午幼稚园的课萧雪政已经给请假了。
施润让宝贝们回房睡午觉,自己也进卧拿起换洗衣服,抱着出来。
客厅里,沙发区域茶几旁,立着一道挺拔的男人身裹在黑色西裤里,西裤的小腿面料擦着茶几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