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政闭上发疼的眼眸,嘲讽冷笑这风水轮流转的命运。
从前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国外思念蚀骨,拨打这串号码时,她正和别的许多男人做不堪的肮脏之事。
而现在,她用这串号码打给他,他也正和别的女人做着愛。
何其讽刺。
所以刚才他看见这串号码的一瞬间,内心就崩塌了。
他以为时间过去那么久,会忘了这号码,痛得多了就麻木了,但不是的,有些痛是永远永远的。
睁开眼睛时已恢复平静,两根长指捏着手机,转身折返,此时有短信的嘀嘀声传来。
他垂颈,冰冷着脸,拧眉点开。
那串号码发过来的:【雪政,用这个号码打给你是想告诉你,我真的累了,我们复婚好吗?两百万我赔得起,你那么宠她是宠给我看吗?没有必要,她其实最可怜吧,代替我来慰藉你的身体,你能给她爱情吗?答案恐怕你心里也清楚。还有,最近我天天梦到小唯,他生日快到了,我知道他两周前又做手术了,他那么小啊,不该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他该有妈妈陪伴。你当爸爸的就当是可怜他,生日那天让我见见他好吗?】
萧雪政转身拿起桌边那盒烟,抽出来一根,点燃,紧蹙眉头连吸了几口。
他面无表情,删掉这则短信,一并删掉了未接来电的提示。
拿着手机回到二楼,没有进卧室,去了书房。
书房只留了一盏幽兰的小灯,那道挺拔如铸的清冷身影,站在漆黑的窗前,静静的,与四面无声的墙壁融为笔直的一体。
那么一站,就是大半夜。
对于时间,他毫无概念。
……**……
施润早晨在闹钟里醒来。
第一反应去摸摸身侧,空的,并且清冷平整,意味着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他昨晚没回房睡?
心里当然有说不出的失落,他对她做了最亲密的事却不拥着她而眠。
没有过多的时间哀怨,今天开学。
忍着身体微微的不适感,爬起来下床,却在一转身看到了床头柜上两张试卷。
施润一怔。
试卷上有一张纸,白纸上面龙飞凤舞的男人笔迹,一行一行,极其工整隽雅,并且清晰。
施润捧起来看,是那两道题的答案。
他写了出来,让她抄到试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