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啊,你和果儿,今儿可千万别动针线啊,免得伤了龙眼!”挑过龙须,吃过面后,刚将饭桌收拾下去,沈强就开口叮嘱。
“嗯。知道啦!大姐昨天就跟我说了好几次了!我记得呢!”听到沈强这话,果儿忍不住嘟起了嘴角,这也难怪,就为了这不能拿针的习俗。从昨日起,大家每人都叮嘱了她一回,就连小小的二郎,也似模似样的捉着她的衣角,大声跟她说,让她不要伤了龙眼。
“好啦,果儿知道的!再说了,今儿她要忙着跟我打下手,炒糖豆,哪儿有空呢!”
“成。大郎这儿有学生,上我们那屋去吧!”
“恩,真得去秦哥你们那儿了,家里实在是不太方便。”
“行啊,大郎。今儿小平小安他们还来?”听到枝儿这话,沈强有些意外。
“嗯,今天也不算什么大日子,索性就没给小平小安假。”
“这好容着些就好!”
“我想着,过些日子便要春耕了,到时候家里定然事情多。不光我们,就是裴叔家也是如此,那时候,怕是没有空闲时间,趁现在,多识几个字就多识几个吧!”
“那倒是!到时候家家都忙着抢时间播种。大人孩子的都没个空闲,小安还好些,小平都是半大孩子了,定是要在 地里帮忙的。 [
“对了,大郎。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声,”说着说着,秦胜似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听到秦胜这么说,大郎倒是很意外。
“我今天早晨去井边打水的时候,碰到了辛全,他想租你们几亩地种。”秦胜想到早晨辛全坑坑巴巴的样子,心下有些于心不忍,“他当时做的确实不地道,可是全子家里眼下确实是不趁手,咱们能搭把手的,还是搭把手吧。”
“现在是这副脸色了?也不看看当时他是怎么对我们的!”提起这个,柱子便是一脸的怒气。
“全子当时也是受他娘撺掇,一时迷了心思,才做下那等事情,这些日子,他也是愧疚的很,”秦胜也实在是不想揽这事情,只是想到这些年的情谊,在看着辛全说话磕磕绊绊满脸通红的样子,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回来帮忙问问。
“愧疚有用吗?若不是当时枝儿干脆,他直接就占了我们的地了!”柱子想到那一幕就怒上心头,“当时你和小叔也在场,要不是你们拦着,说不定,我们还能挨打呢!”
“柱子,年纪轻轻的,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一旁的沈强倒是颇能理解秦胜的心情,这会儿出声劝住了怒气冲冲的柱子,“胜子,你接着说!”
“大郎,我也是考虑再三,才没回绝全子,”秦胜知道,事情的关键是在大郎和枝儿身上,柱子有再大的火气,也扛不住大郎的一句同意,因此这会儿,也仔仔细细的跟大郎说个清楚,“这一来吧,你名下有五十亩地,再加上柱子的十亩,还有这两年我和爹的那四十多亩,咱们这加起来,总共也有百十亩地,就咱们这几个人,定是忙不过来的,如此一来,不是要雇帮工的,就是要租出去了。”
“租出去总是不如雇人帮忙赚的多吧?咱们这边这地租出去,一般是怎么个章程?”
“枝儿,你这就问道点子上了,这租也分长租短租,长租至少五年,每年的租子是四成,短租的租子要更高一些,每年四成半要交给主家,而且,这地里的豆杆、苞米秸等柴火都是主家的,”听到枝儿这样问,沈强忍不住扒着指头算了起来,给枝儿解惑道,“而这雇人帮忙,除了帮工钱,剩下的收成都是自己的,算起来了,可不是雇工合适!”
“不过,咱们家是不一样的!”沈强话音刚落,秦胜就急忙接了上去,“一来,咱们不差这几个铜子,二来,全子也张了嘴,三来吧,还能借此攒个好人缘,何乐不为呢!”
“这倒也可!”听到秦胜这话,大郎心中一动,他听到现在,总算是听懂了秦胜话里的意思,秦胜无非是想说,当时辛全那般对待自家,村里大家都知道,如今自家却是以德报怨,今后提起来,谁人能不说杜家一个好字!
“胜哥,那辛全不也是你们的同袍吗?”正当大郎心下思绪急转的时候,枝儿也想通了关键,只是想到辛全的身份,枝儿又忍不住有些好奇。“按你们的习惯,他不是应该也至少有二三十亩地吗?这怎么又要租地种啊?他忙的过来吗?”
“就是!实在没办法了,不能开荒自己开上几亩地吗?”枝儿这么一问,柱子也有些不解。紧接着问了出来。
“一言难尽!”听到枝儿这问法,秦胜便知道,这事儿有门,连忙解释道,“你们不知道,全子他爹身体不好,常年累月的拿药栓着,这才过到了如今,这到了北边,年前下了几场雪。又大病了几场,卖了好几亩地这才保住了全子他爹的性命,只是这样一来,这地少了,来年的吃食便又是一大愁。去开荒的话,又实在是来不及,全子就想着,今年先租几亩地种着,一边租着一边开荒,熬过了今年,那便好过了。”
“怕是不止!”一直在听几人说话的沈强突然插话道。“我琢磨着,怕是不止这些,全子和他哥如今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年前村里几个后生陆陆续续的娶了媳妇,他们能不急?这要是今年春耕上落下了,可耽误的不只是一年!”
“也是!怪不得全子急成这样!”
“胜哥。说实在的,你们这一说,我是又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