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二姐今儿怎么了?”枝儿拧了拧洗好的抹布,看了一眼院子里闷闷不乐的果儿,小声问着身边的二郎。
这会儿已是下午未时了,枝儿家的杀猪宴刚散了没多久,大家送走了来吃酒的乡亲们,这会儿都在院子里各自忙活着,可能是因为在杜家坐席的原因,乡亲们都很是收敛,极少有人像昨天在沈家一样喝的酩酊大醉。沈强和秦胜三人作为陪客,喝的也不多,并不像昨日在那般散了席就蒙头呼呼大睡。
这有了精神,三人索性就在院子里收拾起上午没弄完的猪羊来,沈强领着柱子在分解刚杀好的肥猪,而肥羊则交给了秦胜。
大郎也想要帮忙,只是沈强死活拦着他,不肯让他沾手,只许他在一旁看着,果儿在一旁端盆子递碗的帮忙打下手,而枝儿则在屋里忙活,因着都还没收拾利索,因此枝儿也拘着二郎,不肯让二郎在院子里转悠。
因着昨天那两付对子的功劳,今日裴张氏和赵辛氏是格外的勤快,不仅像昨日一般帮忙烧水打杂,甚至在酒席散后,还跑前跑后的帮枝儿扫地洗碗,一点没用枝儿沾手,枝儿这会儿基本上也是没什么事情忙活了。
真说起来,今日和昨日,算是天壤之别,枝儿今日极为轻松,上午一大清早的,那夼树屯的农户就驾车将猪羊都送了过来,付了银子打发走了农户,枝儿就在沈强屋里烧水,做着准备工作,而果儿也早早领着二郎去了赵辛氏家中磨米,两人一走,家里头就开始动手杀猪了,沈强怕将杜家的院子弄得乱七八糟,因此这猪羊都是在沈家院里收拾的。
因着这次主家是杜家,沈强年纪摆在那儿,该去陪客。可是秦胜和柱子是不用的。两人一直在院子里忙活,将那肥猪收拾干净之后,索性在外头将那肥羊也一起宰了,忙活了大半上午。
枝儿虽是忙着家里屋外的事情,并没有留意果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在吃饭的时候,却也发现果儿心情不对,只是,果儿也是有分寸的,虽不知为何一直郁郁不乐。可在外人面前并未表现的很明显,只是枝儿是谁。小妹的情绪又怎能瞒的姑过她!只是一直有外人在,枝儿也没法开口,这会儿大家都散了,枝儿赶紧抓着二郎追问。
“没怎么啊!”听到大姐这么问,二郎抬眼看了大姐一眼,赶紧低下了头,小声应了一句。
“还在我跟前装!你们俩的性子我不知道啊?”看到二郎这副样子。枝儿不由得伸手点了二郎的小脑袋一下,“到底怎么了?你们出去的时候出什么事儿了?”
“不能说的大姐,你去问二姐吧,二姐不让我说。”
“还神神秘秘的!那大姐问你,糯米都磨好了吗?”看到二郎低着头,一副打定主意不肯开口的样子,枝儿笑了笑,还是没有追问下去,反而问起了别的。“赵婶子家的小石磨好用吗?”
“都弄好了,这会儿挂在胜哥东屋里头呢!”见到大姐没有追问下去,二郎心里是大大的送了一口气,他是男子汉,说话要算话的,即是答应了二姐不能说,那就一定要保守秘密。可是要是大姐一再追问,二郎实在对自己没有信心,“大姐,咱们自己也弄个小石磨吧,就不用以后借人家的,看人家脸色了!”
“好,咱们也一定买!”听到二郎这话,枝儿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了一僵,她就知道,无风不起浪,果儿原本这几日都是心情很好,这出去一趟,却突然变得心情低落,定是这碾米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是二郎不肯说,枝儿便猜到定是果儿嘱咐了些什么,这会儿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用了足有小半个下午的时间,枝儿家的猪羊才收拾了个妥帖,秦胜找来了草杆,分门别类的将猪肉和羊肉各自串好,也送进了他那东间。晚上,七人围在一起,久违的吃了顿平常的晚饭,吃过晚饭,大家就各自回屋去了。
枝儿和果儿回到西屋,草草的洗刷完,就赶紧进了被窝,枝儿坐在被窝里,披着棉袄,就着昏黄的烛光,给柱子补着衣裳
“嘶...”枝儿抽了口凉气,赶紧将扎到的手指含进嘴里。
“大姐,你想什么呢!”果儿也是看到了刚刚大姐的走神,就是因为枝儿心不在焉的,这针才会扎进了她的手指。
“没事。”枝儿只是笑了笑。走神?她不过是想要问问果儿今日发生了什么,却又怕引得果儿不开心,这纠结之际,才不小心扎到了自己。
“大姐,你不用愁的,明儿等着我帮你一起,我不会别的,这揉面什么的总可以的!”果儿并不知道枝儿担心的是什么,只是以为大姐是在为这过年要做的各式干粮担心,这会儿赶紧的毛遂自荐,替大姐分忧解难。
“也好。明天那糯米粉也就差不多了,上午做饽饽,下午就滚汤圆吧!”
“恩,舅舅下午还问我了呢,我说糯米都碾好了,舅舅说,他们明日炒瓜子什么的,正好将芝麻一起给我们炒了呢!”
“果儿,今天去赵婶子家碾米出什么事儿了吗?”枝儿听到果儿提起这个,就顺势问了起来。
“啊?”果儿偷眼看了大姐一会儿,发现大姐很是平静,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壮着胆子应道,“没有啊?能出什么事儿!”
“我还不了解你啊!”听到果儿否认,枝儿并不意外,果儿既是嘱咐二郎不要吱声,那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中午吃饭的时候,你这小嘴就撅的老高,到底怎么回事?”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