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气,她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想自己的情绪被眼前的人所控制,牵着走。片刻之后,她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过却并没有喝什么茶,而是换了种较为平和地语气说道:“五皇子。如果您没什么不舒服的话,我想我便没必要久留了。先生交代过了,除非你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可以提前针灸、更换药方,否则的话,务必得等到了时间进行例行诊治方才对您的身体比较好。”
细想之下,她倒也不认为郑默然真会这般无聊,装着病将她骗来开这种没有意思的玩笑。只不过。看这人慢条期理,不急不忙的样子。估计自己不主动提出离开的话,就算真有什么事他也不会赶紧着说的。
所以她这才索性冷静下来从着应对,如此一来倒是不会显得太过被动了些。
见夏玉华这么快便冷静了下来,没有再被自己的刻意举动而乱了脾气,郑默然心中倒是暗自赞许,放下茶杯后,这才说道:“我听说你父亲被前几天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父亲之事这几天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所以郑默然知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夏玉华倒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不明白以他的身份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到自己的父亲。
“既然五皇子明知我夏家正值多事之秋,何以还要无故将我找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跟我讨论我父亲进刑部大牢之事?”夏玉华觉得跟这个人说话实在是有些累得慌,因此直接说道:“五皇子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一会还我得去刑部探视。 [了时间的话,怕是不太好。”
“你只说对了一半。准确来说,我今日借故叫你过来是为了救你父亲。”郑默然这会倒也没有再绕,猛不丁的扔出了这么一句极富震撼力的精简之语出来,只不过于他而言。此刻的神情却依旧如故,仿佛刚才说的只是请喝茶之类的闲话似的。
夏玉华心中一怔,瞬间看向这个向来都让她瞧不明、看不透的五皇子,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念头与猜测,同时也在判断着这句话的真假以及目的性为何。
“怎么,你不相信?”见夏玉华半天都不出声,只是满脸质疑地望着自己,郑默然笑笑地说道:“是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呢还是不相信我会有这等好心呢?”
他倒是并不忌讳,直接道出了夏玉华此刻心中的想法,似乎也并不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的看法,而且还会随时随地都能戳穿你的内心似的。
听到这些,夏玉华很快回过神来,她并没有顺着郑默然的话回答,而是自行说道:“虽然家父现在身陷大牢,但他却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而自请入狱,家父素来行得正坐得端,忠君爱国众人皆知,又岂会被几句流言污语所构陷。”
说到这,她停了停,看着郑默然那张略带苍白却精神还算不错的脸继续说道:“本就是无罪之人,何来救不救的说法,等皇上替家父正名之后,家父自然会堂堂正正的走出刑部大牢。五皇子有心了,不过此事倒还真不是不必麻烦您。”
话音刚落,却见郑默然边点头边鼓起掌来,但脸上的神情明显带着几分并不赞同的笑意。夏玉华见状,却也懒得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倒还真是有种言多必失的感觉。
干巴巴的拍了几下后,见夏玉华只是看着自己却并没有其他反应,郑默然稍微扬了扬手出声道:“夏将军的为人我自是不会怀疑,可官场上的事往往不是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便能够避开祸端的。你也知道你父亲是自己主动进的刑部大牢,但如今查了几天,连你家都核查过了,我父皇可有要放你父亲回去的意思?”
“五皇子的意思是,皇上已经偏信了陆相之言,即便这几天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利于我父亲的证据,但却并没有打算马上还我父亲清名?”夏玉华这回会是不由得上心了一些,她自然知道郑默然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而皇上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是不言而喻。
可是身为皇上的儿子,郑默然凭什么来说救她的父亲呢?
“我父皇如何想我自是不敢妄自猜测,不过陆相等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郑默然看着夏玉华直言道:“其实有些道理你也清楚,所谓日久生变,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父亲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句聪明反被聪明误,让夏玉华顿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不可思议的盯着郑默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东西。她看得出来。郑默然并非张嘴乱说,此人心计实在太过厉害,她真的不得不防。
“五皇子这是什么意思,有话便直说吧,您身体也不怎么好,绕得太多话浪费力气。”她稳了稳心神,转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借此掩盖一下内心的不平静。
见状。郑默然倒也如夏玉华所愿,不再多绕。点了点头一副你听好了的样子径直说道:“在我看来,你父亲虽是武将,性格耿直,眼中容不得沙子,可是他却是个直而不粗、有血性却不会鲁莽之人,所以单凭陆相的一些没证没据的污告之言便如此意气用事,冲动的自请入狱,以求清白,这一点细想之下并不太合情理。“
“所以。你父亲自请入狱应该是有其他的目的,而并非简单的以求清白,对吗?”他反问了一句,却也不指望夏玉华的回答继续说道:“只不过,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即便先前谋划得再好,有些风险却也是很难预料的。就好比……”
“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