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翻验尸体之时,我就在现场,尸体腹中空瘪,根本就不是溺水而亡,溺水者腹中鼓胀,面目也会因长时间浸泡而泛惨白,皮肤亦应有褶皱,但是秦大郎均无这等症状,相反仵作挑开他的嘴巴和眼睑之时,眼中口中均有血丝,却无丝毫淤泥,喉头处有淤紫指痕,身上还有黄se泥土;综合这些因素,本官断定,秦大郎乃为人掐喉窒息而死,死后被埋入土中,后来被挖出来跑尸芦苇丛中。”
苏锦极为惊奇,问道:“何以断定是被先埋入,后挖出呢?”
包拯呵呵一笑道:“尸身上被浸湿的土质乃黄se,明显不是河中污泥之土,河中淤泥乃黑se流质,而黄土则是颗粒成团,这二者相差何止是颜se之分,分辨其实不难,难的是,你要知道怎样去分辨。”
苏锦五体投地,正如包拯所言这些东西,其他人也看在眼里,但是他们便视而不见,唯有有心之人懂得从何种方面去分析剖析,才能逐渐还原事情的本来面目。
“真相,只有一个。”苏锦不禁想起后世某个动画片主角常说的一句话,经过包拯这么一分析,整个案件几乎一幕幕发生在眼前。
秦大郎被某人诱出至某处掐喉灭口,尸身掩埋在某黄土岗上,当苏锦突然脑子进水揍了朱衙内一顿之后,立刻便有人想出这嫁祸之计;在知府老爷的故意拖延下,幕后之人得以从容将尸身挖出,秘密运到城南淝水河边,放入假冒遗书,丢入芦苇丛中,待小儿发觉之后,身上的遗书尚能辨别,就此一处嫁祸苏锦之计正式上演。
“好毒的计谋,好一伙狼狈为jian之徒。”李重浑身发抖,气的不行。
苏锦道:“包大人没有点名,是否是因证据不足,怕打草惊蛇被反咬一口呢。”
包拯肃容道:“反咬一口?我包拯怕什么?我只是担心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此刻一切都是推测,无半分证据夫复何言?那仵作乃是同谋之一,明知为他杀,却昧着良心说是自杀,疑点那般多,却一一包庇;提刑官、仵作、知府、师爷、甚至衙役和那干属官都有份!牵扯这么多人,我能随随便便没有证据就乱说话么?做事一腔热血诚然可贵,更可贵的事有勇有谋。”
苏锦和李重同时站起,给这位有勇有谋的包大人深施一礼,同声道:“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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