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瞠目道:“求他?这小子不地道,求他作甚?”
范仲淹摇头道:“韩帅莫对他有偏见,这时候我们应该佩服他的眼光了,当初你们去秦州的时候,他也曾劝告过新政需徐徐图之,当时我等都当了耳旁风,本以为皇上支持,诸位戮力同心,此事当大有可为,可是事实上,我们的判断都是错误的,苏锦拒绝出来主持新政,又苦口婆心的劝说我等,他已经做了他该做的,倒是我们有些一意孤行了。”
众人语,范仲淹说的倒是实情,苏锦早预言会有极大的阻力,从新政实行以来,各种中伤诬陷之言就没有停止过,还有不少人死于非命,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而皇上也终于如苏锦所言,经不住竟日的劾和诬陷,开始怀疑众人,如今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不能不说是自己等人未能看清这一点所致。
欧阳修开口道:“我不去求他,这几次他回京城来,我等对他甚是礼,也从未接送宴请过他,倒是他还每次回来带些西北的特产送到我等府上,韩大人还将他的礼物丢到大街上,对他极尽羞辱,这时候我怎么有脸去求他。”
范仲淹道:“我来求他,他若是小鸡肚肠之人,便当我们看错了人,再说了,我等羞辱理在先,便是被他冷遇,也是扯平了,倒也没什么。”
富弼轻声道:“苏锦当不是这种人,我也得罪了他,但这次被诬陷谋逆之事,他还不是尽心尽力为我洗清了罪名,说起来我也很惭愧,竟然没来得及谢他,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们都变得有些不近情理了?新政颁布之后,我时常举得周围的人似乎变得都不认识了,现在看来,变得倒像是自己,而非他人。”
四人你一杯我一盏,酒入愁肠愁更愁,一直喝到天明时分,均醉意熏熏,这才由各自的仆役搀扶上车,回府而去。
范仲淹回到府中并未入睡,而是即刻亲笔写了书信一封,命人送往秦州苏锦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写这封信之前,有一个人的信件已经在送往秦州的途中,那是包拯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