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听顾漫之开口,冷笑道:“锦王妃?身在屋檐下还敢这般猖狂?”
顾漫之见耿奇声向他眨眼,便咬牙住了口,瞧着石清妍领着几个女人进去,暗道这女人怎这般嚣张。
待众人进去后,耿奇声负手低声说道:“顾小哥还是太嫩了一些,锦王妃此举一是关心情切,二是避免惹人怀疑。”说着,便一副见多识广模样地捋着胡子。
顾漫之皱着眉头,心里想着石清妍大抵是如其他女子那般迷恋上皇帝了。想着,又唯恐屋子里皇帝出事,便微微侧身留意屋子里。
耿奇声也扭着身子偷偷去听。
孙兰芝几个随着石清妍进了屋子,便都觉眼前一亮,只瞧见一个面容如玉的男子眼睛上蒙着白纱静静地坐在椅子边饮茶,这屋子因这男子在,顿时成了世外桃园,仿佛能够听到桃花溪水潺潺的声音,而这男子,就像是桃花树下垂钓之人,悠闲又惬意。
正因这人看不见,是以几人打量起来他才越发的放肆。
石清妍看向楚徊,不禁抱起手臂,袖着手打量他的眼睛,心说这人怎地了,难不成叫楚律给弄瞎了?想着,就觉可惜了了,自己白白打扮了一场,还带过来几个女人做绿叶陪衬她;面容精致的几近脆弱又不是当真脆弱,这等轻易就受伤的男人,实在叫人倒胃口。想着,便看向一旁看呆了的孙兰芝、窦玉芬。
孙兰芝讪讪地说道:“不及王先生好看。”说完,见自己失言了,忙补救道:“婢妾以为,远不及咱们王爷。”
窦玉芬也忙说:“正是,王先生一身的疙瘩肉实在吓人,这位未免有些太清瘦了,到底不如咱们王爷……”
“不肥不腻刚刚好?”石清妍接口说道。
董淑君此时低着头不敢看,若不是打定了主意万事都跟着石清妍,她压根就不想进来,此时见孙兰芝、窦玉芬都说话了,就低低地附和道:“是呢。”说完,不经意地扫到前面那人看不见东西,便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
秦柔偷偷看了楚徊一眼,随即低声对石清妍说道:“这人瞧着跟五王爷有些相似,但五王爷更年轻一些,也远比此人更儒雅更贵气更有气概,五王爷鼻梁更高一些,嘴唇颜色也更淡一些,脸上更白净一些,五王爷的嘴唇颜色几乎跟婢妾的帕子颜色一样。”说着,就拿了手上的淡淡的粉色丝帕给石清妍看。
“当真?”石清妍忙问道,心里却不以为五王爷瑞王当真比皇帝还贵气,暗道秦柔定是以为楚徊身份不高,因此才觉得他不如瑞王——高帅富若没了一个富字,就连高帅二字也要打了折扣。
秦柔看石清妍来了兴致,便投其所好地说道:“婢妾早年见过五王爷两回,那时候婢妾也才十岁。五王爷斯文有理,与五王妃恩爱有加。母亲说,这世间的男人之中,难能有几个比得上五王爷的。王先生的性子虽好,且待王夫人一心一意,但到底有些死心眼,不及五王爷一半。”
“五王爷当真有那么好?”石清妍忙问,脑子里回想一番,没有一丝对五王爷的印象。
孙兰芝、窦玉芬见秦柔抢了风头,忙异口同声地道:“五王爷好着呢,婢妾们也见过五王爷。”
楚徊等了许久不见有人跟他说话,又听这几个女人口口声声都是五王爷楚恒,轻轻咳嗽一声,开口道:“锦王妃……”
“走,回去跟我说一说五王爷。”石清妍说着,便转身向外头去,孙兰芝、窦玉芬等人忙簇拥着她一起向外头去。
楚徊嘴张了张,许久又闭上,听到一阵脚步声进来,便说道:“锦王妃走了?”
耿奇声看着楚徊,低声说道:“陛下千万莫生气,锦王府就是这样……没什么规矩。”
楚徊抿着嘴,问道:“那个王先生是说的王钰?”想到疙瘩肉,暗道那侍妾怎会知道王钰身上有肉?
耿奇声说道:“陛下,锦王府没什么规矩,别生气。”仿佛想起听人说过石清妍领着人去西院看过王钰,暗道难不成她今日是特地领着侍妾们来看楚徊的?不敢将这事说出,便只能口口声声说锦王府没规矩。
楚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随即放下手笑了,暗道果然是美人迟暮,如今当着他的面,那些个女人竟说起瑞王楚恒来了。
耿奇声看见楚徊笑,猜不出他的心思,忽地瞧见地上掉着一枚耳铛,忙说道:“陛下,地上有一枚耳铛。”因冷不丁发现石清妍的破绽,声音也有些显得激动,弯腰便去捡。
楚徊从耿奇声手上接过这耳铛,心里揣测着锦王妃的意思,转而说道:“那个说朕没老五儒雅、贵气、有气概、脸皮白净、鼻梁挺拔、嘴唇颜色淡的是哪一个?”
“锦王府没什么规矩,”耿奇声忙说道,继而想了想,因想那人说是十岁的时候见过楚恒,锦王府里头能够在十岁的时候见过楚恒的,除了楚静乔,也就只有秦柔了,“应当是广陵侯夫人的义女,秦姑娘,秦柔。”
“三哥的侍妾?”楚徊说道,心里想着这女自称为婢妾。
耿奇声忙道:“那倒不是。”继而想到秦柔当是得罪了楚徊,忙说道:“顾漫之到底是粗枝大叶的男人,陛下在此洗漱不便宜,待下臣建议王爷叫那秦姑娘来服侍陛下洗漱,陛下以为如何?”
楚徊淡淡地点了头,心里又将秦柔说他没有楚恒贵气的话想了一通,暗道普天之下,竟然有觉得他没有楚恒贵气的人,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