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上台阶,这个孩子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真的要狠心将她打掉吗?可是不打掉又能怎么样?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的庇护,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真的就能够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这还不是主要的问题,萧莫其实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孩子,而是孩子长大了问起父亲的时候自己要怎样回答。
头疼的推开卧室的门随手关上,并没有开灯,只是按照记忆来到自己的床前,抱膝坐在了床边的羊毛地毯上,背靠着柔软的大床,看着从粉色窗纱外透进来的淡淡的路灯光,紧紧地抱着膝盖萧莫觉得自己好冷。
恍惚有记起那天早上,自己在那个陌生的房间醒来的时候,即使阳光充沛锦被温暖,但还是从心底渗出凉意,就如同现在一般。
肚子里是一个孩子,她就要做妈妈了。将右手放在肚子上轻轻的摩挲,感受着那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
这里面住着的是她的孩子,她们流着相同的血,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亲近的人。真的要放弃这个孩子吗?
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做的抉择吧!一个陌生人,一场荒唐的yī_yè_qíng,却偏偏带给她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而她却要犹豫着要不要亲手扼杀了他。
仰起头看着染上点点路灯光斑的天花板,萧莫让自己坚强,将眼里即将要流下来的眼泪强行逼了回去。现在根本就不是哭的时候,她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处理孩子的事情。
她要对这个孩子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他负责。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情况,这个选择题本来是不应该她独自面对的。
这一刻她真的很怨他,比那时的不告而别更加的怨恨。
寂静的夜色中只能听到雨打在窗子上的声音,楼道里很安静,二楼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居住。以前她很享受这种安静,可以一个人霸占整个一层楼。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好寂寞,这冰冷的夜让她开始怀念那一夜那个男人给的温暖。
在枕头下面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机袋,从里面拿出那款自从回来就再也没有用过的手机。那里面有一张卡,是她在去w市的时候买来的,为了方便联系那里的朋友。在她从酒店离开之后,就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曾经拨打过的电话。
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那时她正睡得香甜,所以可以肯定是那个男人用了她的手机。她不知道他打给了谁,但是这个号码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人,只是她却没有勇气拨出去,如果那个男人知道她怀孕会怎样?
她们本来就是一次荒唐的1夜情,她被酒吧里的人下了药,然后跟他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关系。她们两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但是现在她有了他的孩子,真的不要告诉他吗?
突然萧莫自嘲的笑了,自己还真是天真,竟然认为那个男人会期待孩子的到来。
父亲说的很对,有很多的现实问题是她一直回避的。那个男人用得起总统套房,又有人为他准备女人,他会是一个普通人吗?答案可想而知。
这样的男人大概最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吧!愿意为她生儿育女的女人不在少数。这样的情况下,在他眼中女人都是一样的,萧莫不想被人看低。
而且他会娶她吗?他们不过就是一个错误的邂逅,一次荒唐的放纵。他给了她一个手链作为她失身的补偿,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们之间只是钱色交易,各取所需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就算他真的因为这个孩子的关系娶了她,那么真的能够给她她想要的幸福吗?萧莫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大律师,现在她才刚刚起步,如果真的和他结婚了,还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存在,嫁与不嫁都是一个问题。
萧莫烦恼的抓着头发,眼角隐忍的泪水终于不堪重力作用滚了下来。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为什么老天要让她面对这样艰难的选择?孩子的生与不生她要怎样选择?萧莫将被泪痕打湿的小脸埋在膝盖里无声的抽泣。
寂静的夜除了窗外的风雨声,就只有女孩隐忍的抽泣声,在这个寂静的午夜格外的突兀,又那么的让人心疼。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似乎睡着了又似乎一直都是清醒的,在一阵强烈的震动中,萧莫拿起手机,上面“陌生人”三个字跳动着。
“陌生人”是“最亲密的陌生人”的简缩,那个和她有了最亲密关系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今天打来电话,难道真的是血脉相连,在她知道有了他的孩子的时候,他也有感应?
“呵呵”自嘲的笑笑,萧莫踟蹰了好久,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的人很执着,但是当萧莫接通电话之后,他却没有说话,两个人相对无言。
一个在电话这头对着暗夜流泪,另一个在电话的那一边看着灰暗的灯光发呆。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挂断对方的电话。
以洛锦谦听力当然听出了萧莫在哭,但是他却仍旧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这个电话他踌躇了好久才拨过去,但是接通了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做。
那一夜的放纵,他告诉自己要忘记,那个女孩子不适合他。他不能为了自己而害了她,虽然盛世集团和天龙会表面上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