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后背紧紧抵着墙角,欺霜赛雪的容颜上一片清冷,冷若寒霜的凤眸凌厉地盯着那不断靠近的令她恶心的一张脸,脑中则是飞快地想着对策,
其实,随那魏公公入宫时,她便想到可能不会那般平静,身上是带有一些药物的,只是可惜这些药物不是令人一时精神失常,神经紊乱的,便是令人一泻千里的,只要沾上一星半点便会在盏茶的功夫发作,最重要的是发作之后便无迹可寻,任是医术再好的宫内御医也查不出什么,
可是,现在他们是在慈宁宫的附近,必然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同时,她也拿不准太子的暗卫是不是在这四周守着,
若是太子突然出了什么状况,而她这般走出去……只怕就算是查不出什么,也摆脱不了干系,
早知道她便带着能令人暂时昏迷的药物了,只是那些药物却是容易被医术高超之人诊出,是要冒一定风险的,她不想拿整个青阳王府的几百条人命做赌注,自然也就没有考虑在内了,看来下药是行不通了,
若是她大声喊叫?
先不说会不会有人理会,单是得罪太子,或是一个臣公家的秀,只要不是脑袋被驴踢了,都不会选择前者的,喊了又有何用?
若是这渣男没有事前安排好一切,依照他素来的深沉谨慎的个性,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者,若是这道貌岸然的渣男再反咬一口,她岂不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想到此,洛溪的手心不由冷汗涔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双美眸中寒光鼎盛,贝齿咬得咯咯作响,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有多紧张,
太子一步步浑身充满煞气地靠近,本还在愠恼洛溪竟然不识抬举,胆敢咬他的嘴唇,可是对上洛溪一副敢怒不敢言,娇柔的身子明明发颤,却是偏偏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怒目而视的小模样,心里不由冷笑一声,黑眸中的阴鹜更加的幽深难测了,
“怎么,怕了?本宫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哪。”
太子勾唇一笑,不得不说这太子笑起来还真有几分丰神俊朗,翩翩如玉的错觉,不过,那笑声听在洛溪耳中却是无尽的嘲讽,
洛溪紧咬着下唇,美眸死死地盯着男子,心里暗自将某人全家都问候了个遍,就连那些作古了几百年的也未曾幸免,谁要他们后世出了这么一个阴险恶心的败类,
太子似乎极为欣赏洛溪此刻的表现,薄唇轻勾,黑眸散发出如狼看到了猎物般的灼灼光芒,那不轻不缓的步子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了洛溪的心上,
短短的几步路,却是令洛溪后背的衣襟都溻湿了,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过是一步之遥,
洛溪的身子已是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再没有后退的余地了,愠红的脸色不由变了变,眸中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惧意,却是正好落入某人的眼中,那灼热的幽深眸光便更加幽深了,
男子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边,令女子的耳垂不由染上一抹可爱的粉红,煞是好看,
女子低垂下眸子,露出一截白皙若莲藕般完美无瑕的粉颈,玉手强作镇定地抬起,随意地抚了抚秀发,只是那酥软地带着一丝颤抖的语气却是泄露了她的心底,
“太子还请自重。. ”
哈……。哈……。
低沉的笑声回旋在耳边,女子低垂的长长的睫毛下跳动了一下,清冷地没有一丝温度的美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是快得令人无法扑捉,
“时辰不早了,太子可莫要误了宴会的时辰。”
正在此时,旁侧的一扇紧合的小门内传出一道暗哑地冷嘲声,
洛溪一怔,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房内还有人,那么刚才……
“本宫还无须你来提醒,记好你自己的身份。”
太子灼灼的眸子顿时染上了一抹阴鹜森冷,似是对那隔壁厢房内的人不客气的言辞甚是不满,却也微妙的没有继续下去,只是挥了挥手,洛溪眼皮跳了跳,暗道不好,
顿时房内一道黑影闪过,洛溪还未及扑捉到什么便头脑一晕,身子向着一侧摔倒……。
“主子,属下无能,公主出了慈宁宫后不见了踪影。”
男子半边身子懒懒地倚在紫雕木镂空花纹的太师椅上,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优雅地晃动着琉璃杯中莹白如玉,散发着幽幽清香的美酒,一双狭长的丹凤眸慵懒地看着场中长袖善舞的歌姬们曼妙的舞姿,薄唇时而轻勾,贵气中透着一股凌然的霸气,
“通知魅影,查,回去后领罚。”
“是。”
那隐在内侍中的侍卫心内暗松了一口气,低垂着头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如来时一般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消失在喧闹的宴会中,
“青龙,慈宁宫内可还有我们的人?”
男子一袭绛紫色的暗纹锦服,宽大的袖口上绣着几支别致而妖娆的桃花,在微风中随着男子衣袖的摆动而翩翩起舞,一阵清风吹过,偏偏粉红的桃花瓣似有缕缕幽香飘过,沁人心脾,
觥筹交错间,男子优雅地饮下杯中的美酒,性感的薄唇浅浅扬起,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邪魅的丹凤眼深邃地宛若一潭深渊,转而卓有兴趣地看向场中歌姬们妖娆的舞姿,一只修长的手指合着悠扬的乐曲轻轻叩击着桌面,
侍立在身后的青龙闻言,面无表情的冷面上不由闪过一抹古怪,却是唇角不动地亦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功简短地道,
“蓝姑姑在百绣阁。”
百绣阁?
苍王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