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领命,匆匆就跑吹去了。这时的阿紫,却是异常的担忧,刚刚老太君在这儿,明明已经六姑娘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开门的这会儿功夫,她就昏迷了?莫不是六姑娘怕老太君要治她的罪,故意装晕?
想来想去,这个可能性最大。所以阿紫索性就不担忧。想起今晚他们来的目的,既然六姑娘装晕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儿,就由她来替六姑娘完成吧。想到这里,阿紫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老太君,诚如您所见,在顾府内有人行凶,请您快进去看看四姑娘吧,说不定她已经……已经……”
老太君面色一紧,斜睨了一眼周围的丫鬟婆子小厮们,沉声道,“进去看看!”
这时有个丫鬟不解地挠挠头,“可是刚刚奴婢还听到四姑娘的歌声啊!”
“说什么荤话呢?四姑娘要是醒了,哪里还用得着三少夫人的心头肉?”一个婆子赶忙跟着接口。
老太君本来没把丫鬟的话放在心上,可是这个婆子一接口,老太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蹙眉地看了看几个,其他人纷纷为难地低下头。
老太君知道这件事有蹊跷,不过也没再多说,依旧让小厮们打头,去看看顾娉婷。
众人一进“娉园”就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因为他们不知道陈阿婆曾经在“娉园”中摆过阵法,所以自然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怪异的、不舒服的感觉。
每个心心里都有些打怵,就连见过众多市面的老太君,都觉得这里诡异难当,不过幸好他们人数多,阳气也重……
“阳气”——想到这个词,有些诡异,但是也来不及多想,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顾娉婷的房门前。
“吱呀”一声响起,几个小厮打头阵涌了进去。举着的火把瞬间照亮了房间,众人面面相觑,诧异的目光移向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却布满了红点子的人儿身上。
老太君蹙着眉,缓缓地走近,其他人也跟着屏住了呼吸,四小姐,她还没死吧?
这时,一直在老太君身边伺候的婆子一把扯住老太君的袖子,“太君等等!”
老太君被她突如其来一扯,原本紧张的心情吓了一条,带着一抹不悦,老太君斜睨她。
“您看四姑娘满脸的红疹子,莫不是生了什么瘟疫?假如您靠近,会不会有被传染的风险?”婆子又向床边望了一眼,担忧地开口。
一听“瘟疫”二字,原本冲在前面的小厮本能地退后几步,老太君脸上一变也退后了一步。
“太君,大夫来了!”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过来通告,这个消息就像是一剂强心剂,给了众人勇气,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笑容,他们第一次像是此时这般期待大夫。
大夫很快就走进来,先是给老太君请了个安,然后拎着药箱就向床边走去,他扫了一眼床上的顾娉婷,登时手臂一颤。
“四小姐这种状况多久了?”
众人看着大夫的表情,知道情况不妙,有几个已经退到门口的小厮,已经悄悄地走了出去。
一直服侍顾娉婷的丫鬟一听大夫的问话,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赶忙上前答道,“晚膳前还是好好的。”她明明看四姑娘没有问题,她才回房睡觉,哪知道这么一会儿来了这么多人,还是以老太君为首的,这让她情何以堪?幸好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四姑娘的病上,没有在意她的疏忽值守。
大夫上去把了脉,然后给了众人一个肯定的答复,“四姑娘没有得瘟疫,而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引起了过敏。”
众人一听不是瘟疫,登时就松了口气。老太君还是心有余悸,没有靠前。这时,在顾娉婷床边的篮子映入老太君的眼帘。
老太君给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赶忙上前,把篮子递过来。
老太君拿起一看,篮子上面赫然写着“云”字,因为顾府是大户人家,用度开销都十分讲究,对于每一个园子的东西,大到床、桌子,小到碗碟,都有园子的标记,所以这个“云”字,当然代表是“云园”内的东西。
老太君神色一凛,含怒看向阿紫。
阿紫显然也被篮子上面的那个“云”字吓了一跳,反复思考,她和六姑娘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提篮子,反而三少夫人,好像手里拿了东西?
忽然,她双眼一亮,原本三少夫人说要下毒的,大夫可是检查出来了?
不自觉地,心中所想已经脱口而出,阿紫盯着大夫,“四姑娘可是中毒?”
“你怎么知道她中毒?”大夫有些诧异,这种药粉明明就是一种令人浑身骚扰的花粉,并不是毒药,但是如果推测不错,应该是有人故意所为,只不过他一直是给名门望族看病的,所以这种大家族中的勾心斗角,他早就看在眼里,而憋在心里。
果真大夫的话一落,老太君凌厉的视线就扫了过去。
“不,奴婢就是猜的。”阿紫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语无伦次地说道。
“猜得?”老太君的双眼一眯,眼中尽是森寒。
大夫诊断完,众人很快就散了。老太君把阿紫扣押起来,婆子开始盘问,是不是顾云婷下的药。
阿紫本想说是三少夫人,可是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再加上老太君宠爱三少夫人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假如她冒然开口,恐怕会受到更重的惩罚,所以她索性就闭了嘴,任其如何拷问,她也不承认。
然而风声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翌日一大早开始,顾府上下就津津乐道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