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现在虽然不是正式成员,但他属于向晖的个人势力,尤其是向晖这次受伤来的蹊跷。
心中习惯性的就要隐瞒,“现在还在手术室,具体的情况还不太清楚。”
张思雅眯眼看着他,“现在给你上测谎仪的话,我知道你能逃得过,与其说我相信你的能力,倒不如说我相信我们张家的训练手段。但是,小子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能逃过测谎仪测试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在我面前装傻,小子你还太嫩了些。”
文森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军,其实是我们找到阿晖的时候,他的情况就很不好,我们……”
那就是向晖自己一个人受了伤,而本应该保护他的人,却没有在身边保护,文森现在这样说,分明是想逃避他的责任。
张思雅的面色严肃的说道,“什么阿晖阿晖的,他现在是你们的队长,一点上下级观念都没有!”
由于上次表现出色,向晖不但出色完成试炼,还已经晋升为少校军衔,当然过程虽然不顺利,但是结果赢了就是赢了。
在他们的组织中,出任务的机会多,立功的机会也多,但是二十五岁的少校,也很少见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身白大衣的明坚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站在墙边,无论何时腰杆都挺得笔直的中年女子,快步走过去,低头说道,“将军,队长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受的伤非常严重,而且他的情绪似乎非常不稳定……”。
明坚可不用人三催四请的才回答,他非常知道这位将军是什么性格,还不如一开始就说的好。
“情绪不稳定?”张思雅皱起眉头,首要的训练就是收起自己的情绪,更缺且的说是。除了那个位子,其他任何的情绪都不准有。
她是怎么教导他的,简直是废物,这些都做不到!
明坚点点头,“伤重是一方面。但是好像……丝毫……”
“还不快说!”张思雅严厉的瞪了他一眼。
明坚再也不敢拖延。立即说道,“队长好像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我担心……我担心他的伤会更加恶化。就算是伤好了,他有可能醒不过来……”
“你说什么!”张思雅在外边再也呆不住,快步朝着手术室也是重症监护室走去,她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边的情形,向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仪器不时的发出滴滴滴的声音,那绿色的线一跳一跳的仿佛随时能断掉。
明坚紧跟在她的身后,“向晖根本就不会有意志消沉的时候。更别提没有求生yù_wàng,你到底有没有用,不行就换别人!”
她转身看向明坚,一字一顿的说道,“张向晖一定不可以出事,若果他死了。你们这些人都别想活着!”
“是!”明坚挺直腰,低头称是。
“带我进去。”
张思雅和明坚换好衣服,进了重症监护室,站在向晖的床边。
明坚脑海中全是找到向晖时的场面,京郊的荒山上。他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身后是一座坟墓,墓碑上写着向晖的名字,立碑人写着女儿向音。
那时候他一下子就恍惚起来,还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到了五六十年后的情形。
他知道向晖现在的情形,肯定跟那个墓碑和立碑人有关,但是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说出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向晖竟然有女儿!向晖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所以,即使是在向晖亲姑姑面前,都不能讲实情说出来。
明坚就说道,“我们找到队长的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被丢弃在荒山上,我知道队长的意志是多么坚强。所以,我想肯定是他被人袭击,重伤的时候,高级催眠师催眠,用了心理暗示的原因……”
将人打成重伤而不打死,而是用这种心理催眠的方法杀人,分明是觉得直接杀死有风险。
张思雅如果在平时,就会发现明坚说话的许多小失误,但是现在她面对这样随时可能会死的向晖,心绪再怎么坚强也有些乱起来。
她此时唯一想到的就是,会采用这种方法出手的,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明坚继续说道,“队长回来之后,多次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查到这些都是张思中将军的人,所以我们怀疑这次袭击队长的是……”
张思雅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张思中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张家的另一位将军,是老头子最疼爱的儿子。
明坚走出重症监护,背后已经汗湿一片,能骗过将军估计也辈子也就这一次,还是在向晖重伤的情况下。
而此时房间内,只剩下张思雅和张向晖。
张思雅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她的父亲就是张家的老爷子,如果不是那个战争年代,他们一家或许还是老老实实耕种为生的农民。
那个年代自己的父亲,有一天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有人说是被打死了,有人说是被抓了壮丁。
走的人是走了,最可怜的是留下的人。
她母亲向文秀本来是一位地主家的独女,向老爷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大善人,只是当时兵荒马乱,向老爷被土匪所杀,孤零无靠的母亲无奈之下嫁给了普通农民的父亲。
父亲失踪之后,家中的五个孩子和年老的公婆这一副重担就落到柔弱的母亲肩上。
张思雅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她除了有一个哥哥,还有三个姐姐。
当时,为了能活下去,三个姐姐都被卖给了省城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