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调到了规划局,除了继续享受公款吃喝的幸福以后,还在规划局长耳边不断的念着,说规划局这幢办公楼在全县的各个单位看来,已经是最桌的,可以申请修建新楼了。
哪个单位不想建新楼呀,局长整天在搞规划工作,整天看的全是设计图纸,他当然比其他人还想,所以安排何奕跟进此事。
何奕的办法很直接,只要找到房管局和安监局出具证明,规划局的办公楼经过鉴定是危房,不能再进行办公,这样便可以理直气壮找县政府申请了。
房管局协调得很顺利,局长赵天良给予了大力支持,但造假肯定不行,所以房管局复函给规划局,说这幢办公楼离危房的标准很近,建议此楼里的人员搬出,不能再作为办公地点。
光有房管局的证明可不行,安监局的也是必备,所以何奕联系上了监督管理科的副科长李权超。
李权超挂上了电话,心里很不平衡,你们规划局想建新办公大楼了,我们安监局这幢楼比你们的还旧、还要早,我们局都没有想过要换,真是领导的意志决定一切。
因为此事是公对公,所以李权超马上向杨月进行了汇报。
“李科长,既然是公对公,那没理由我们直接出证明的,让规划局来函吧,大家都以公文的形式进行沟通。”
李权超小声提醒着,“杨局,电话是何奕打来的,他也是安监局调过去的领导,我们没必要这么死板吧。”
杨月笑了笑,李权超他不知情,何奕现在已经是安监局的仇人了,以后便是黑名单的人,不管什么事情,安监局统统不给他面子。
“李科长,你给何奕讲吧,是我安排的,必须公对公,有不清楚的让他来找我。”
李权超笑了笑,人就是这样,人走茶凉呀,何奕和杨月以前表面还是不错的,现在何奕离开了,杨月便摆起谱来,这些领导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微妙。
“好的杨局。”
何奕也没想到安监局这么不给面子,上回自己虽然驳了苏扬的意思,但苏扬可以代表安监局,他是安监局的法人代表,自己只是一个副局长,安监局让规划局按公文流程来传递,伤的可不是自己的面子,伤的是规划局长的面子。
何奕是费尽了心思进行挑拨,“白局,这事情我是亲自给安监局相关科室的负责人打了招呼的,他请示了领导以后,可能是一把手苏扬,全都变了,您想想,这多小的一件事情呀,不给我面子我可以理解,人走茶凉嘛,但这是规划局的事情,是您的脸面啊。”
白延安,规划局长,刘宇的铁杆心腹,李杰到来以后换了一批又一批,重要的部门里仅有白延安不是李杰的人,李杰当然知道规划局的重要性,已经和刘宇交手多次,仍然拿白延安没有办法,除了刘宇之外,白延安和市里一些局长的关系也不错。
在白延安心里,早已经把苏扬当成了李杰的人,只要是李杰的人,暗中便是他的对手。
听了何奕所讲,白延安也猜测起来,苏扬一定把自己当成了敌人,所以故意在自己面前摆谱,这是明显的示威,不仅向自己、向规划局,也是向刘宇县长示威。
“岂有此理!苏扬这个小子,最近自以为成了市县领导面前的红人,越来越不把咱们这些平级的领导放在眼里了,不就让安监局出一个证明吗,居然有意刁难,苏扬,苏扬。”
何奕听了心里暗笑着,好了,白延安对苏扬起了仇恨,到时由白延安去对付苏扬是再好不过的,自己的大恨一定得抱,老子在安监局呆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苏扬一来便将自己踢走了,他算老几呀。
“白局,我看就算了,咱们还是给安监局去一个函吧,苏扬正处于强势,咱们忍一忍吧。”
何奕的语气显得特别无奈,白延安作为一把手,哪能让下边儿的人受别人的委屈。
白延安拍了拍何奕的肩膀,“何局,忍什么呀,别人怕他苏扬,我可不怕,公对公,成,咱们不打给安监局,咱们把文件打给县政府去,自然有人来凭理。”
何奕对安监局的工作还算了解,严格来讲,规划局办公楼并不算危房,还真正的标准还差得远,何奕心里没有底,他可是拍了胸脯对白延安讲,办公楼差不多快成危房了。
“白局,我看不妥吧,县政府到时问起来,苏扬一定会说咱们办公楼不是危房,到时我怕,我怕县里的领导全都听信他的话,我们规划局说不准还会……,还会被批评。”
何奕看了看白延安,表现出规划局的无奈,他们规划局,就是惹不起安监局,惹不起苏扬。
白延安当然不服气,他也是有后台的人,“何局,打个请示给县里,把安监局的态度写进去,一个证明也让咱们致函,让县政府评评理去,县领导那里,我会提前打招呼的。”
何奕心花怒放的离开了白延安的办公室,这事情总算是闹大了,自己不用出面,坐山观虎斗,太好了。
规划局的文件送到政府以后,到的第一站是政府办,工作人员登记以后,转递给了分管安监工作的副主任陈洁。
政府办的主任们事情很多,大部分是协调工作,还有当好县长们的参谋,每一个文件,都得由他们进行一次初检,该返回完善的返回各自单位,该由领导拍板的才签给县长作批示。
规划局的文件陈洁看了三遍,越看越觉得当中透着浓浓的火药味,目标直指安监局,直指苏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