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贵客,”段青锋笑道,“那当然是我亲自伺候啦,呵呵!”他又放低了声音,但依然高到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其实是让谁出来伺候我都舍不得——她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只能伺候我一个呢!”
鸨母笑得花枝乱颤:“哎呀,太子殿下坏死了,都这样,我还做不做生意?干脆你把大伙儿都娶回家去,凑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好不好?”
段青锋道:“好,妈妈你去叫大家准备嫁妆,我和客人谈完了事情就来迎娶大家。”说话时,已经到了一间包房的门口,他打开门请玉、石二人进去。玉旒云发誓有朝一日,她要把这人的一对绿眼睛挖出来。
只是没想到,才一进那包房,段青锋的表情就完全变了。先前的那种玩世不恭当然无存,面上冷冷的犀利竟和玉旒云有几分相似。
“二位想和我西瑶结盟,不知愿许我们什么好处?”
突然变得这样开门见山,玉、石二人不免微微怔了怔。
想当头打我一闷棍?门儿都没有!玉旒云想,我倒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即道:“太子殿下与赵王交往甚密。他许了你什么条件?”
这话针锋相对,问得一点儿也不客气,但段青锋却并没有被震慑住,不答反问道:“赵王爷答应了我什么条件,难道玉大人都能照样答应么?”
玉旒云冷冷道:“那可不一定。”
段青锋道:“怎么?莫非赵王爷毕竟是皇亲国戚,许多事他能办得到,玉大人却办不到么?”
玉旒云在大局上不受人激将:“赵王爷是长辈,有些事当然是他能办到,我却办不到。况且——”虽然不知道赵王到底和西瑶有什么交易,但总和他谋取王位之事有关,就从此处切入:“况且,赵王爷是皇亲国戚,却不是皇上,有些承诺只有不是皇上的人才给的出,身份一变,就不一定会兑现。太子殿下不可不查呀!”
“玉大人是什么意思?”段青锋果然接了她的话茬儿。
玉旒云感觉就像是还在山中和那神秘老人下棋,设下套子等对手来钻:“太子何必明知故问呢?你在赵王府给我看到蟠龙玉佩,后来又用那茶叶和穗子引我们来这里——如果你信赵王的本事,也信他的承诺,又为什么要费这些周折?”
“话不能这么说。”段青锋道,“石将军是赵王爷的东床快婿,玉大人也几次三番出入赵王府,二位和赵王爷难道不是同坐一条船么?”
“既然是同坐一条船,”玉旒云咬住不放,“那殿下和赵王爷都谈好了,何必还要找我们再来一次?是殿下特地想请我们来西瑶游山玩水,还是我们两个会错意,表错情,跑来叨扰殿下了?”
说得这样尖锐又滴水不漏,叫段青锋没有一点空子好钻,这绿眸王子只有笑了笑,道:“玉大人果然厉害,终于见识到了。”
玉旒云道:“过奖过奖,也要棋逢对手才行。”心中却想:你花样不少,但是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厉害。
三人这才各自坐了下来。石梦泉不发一言,他知道在大局上玉旒云有她自己的考量,如果需要商量,她自然会开口,否则,他是责任就是静静地观察与分析,提防那些暗藏的危机。
段青锋并未招人进来伺候,而是亲自给玉、石二人斟了茶,道:“和赵王爷之间的盟约不是我定的,是我父王定的。他所答应的条件,我想玉大人都可以做到——第一,承认我西瑶是和楚国对等的独立国家,第二,对我西瑶运到樾国的一切商品包括茶和盐,不征收关税。”
“就这样?”玉旒云实在有点儿吃惊,“那么赵王爷要你们帮他做什么?”
“这还需要说么?”段青锋道,“他并没有明讲,但你我心里都知道吧?本来蓝大人北上就是为了要商议我西瑶将如何助赵王爷登上王位,但是才到大青河就遇到了楚樾大战。在瑞津和赵王爷的人碰头之后,正好就帮赵王爷做了第一件事。”
“就是用那贡品灵芝来陷害我?”玉旒云问。
段青锋笑笑:“事情不是我们计划的,灵芝也不是贡品,只不过是假装了一回苦主罢了。”
玉旒云冷笑一声:“反正也没把我怎样——殿下不用急着撇清关系。若那灵芝是你的,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梦泉呢!”
“是我的功劳我一定不谦虚。”段青锋道,“是我的过失,我也决不推卸责任。”
这话倒挺符合我的脾气,玉旒云想,莫非这人做事跟我倒有几分相似?那么,要揣测他的心思就容易些了。“除了陷害我以外,”她道,“赵王爷还想请你怎么帮他?”
段青锋端着茶杯,到嘴边又停住:“玉大人既然和赵王不是一边儿的,如果我说出他和我父王之间的约定,那岂不就是等于把他出卖给了你?”
“如何?”
“就是我们未结盟,我已经先给了你好处了。”段青锋道,“这叫什么规矩?”
算盘打得可真够细的!玉旒云想。“怎么没有这个规矩?”她道,“你们西瑶的买卖人这么多,难道不知道买东西之前可以试货的么?你告诉我赵王爷的计划,就算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