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德烈鼓足了力气,两只手运动的飞快而且频率也稳定,手法和角度也都没有问题,估计再有几分钟火就会燃烧起来,我立刻拔腿在工厂四处的金属破烂里乱找。终于找到了个已经锈得焊点都连接不良的铁制脚手架,从上面连砸带踹弄了几根约五厘米宽30厘米长的铁条,拿在手里掂两下分量十足,有点像过去打架用的那种铁尺。
跑回到了生火的地方,一大堆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安德烈用石头把三个方向都垒了起来,这样有利于热量集中。我俩各用两块木板当火钳用,夹着生满锈的厚铁条,把前面一半塞到火里去烧,一边狠命的扔柴火进去,两人轮流找木箱子当燃烧,火越烧越旺。要命的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铁条的也半截也被火烧的通红。立刻钳出来,放在一个平坦的水泥墩子上,两个人都抡圆了胳膊像铁匠一样狂砸。
我们的要求不高,也根本不指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靠奇迹发生打造出干将莫邪一类的东西,甚至连一把标准的军刀都不可能。我们只能做到把各自的铁条一头砸出个带弧线的刀尖儿出来,并在一侧砸出一个15公分长的锯齿式刀刃就可以。再加上这铁条本身也不轻,做好后手里就多了一把集扎、砍、削、砸、锯多功能于一体的土制兵器,在战斗力上也算有了一点小小进步。
狠砸了10分钟,总算有了点刀的样子,安德烈找了个有点漏水有铁皮桶,一路漏着拎了桶水回来,立刻把铁条塞到里面冷却下来,又在水泥墩子上用力一通狂摩擦,把刀尖和刀刃打磨锋利,最后给握在手里的部分缠上破布,一把连小流氓打架都不屑使用的“刀”就算制作成功。
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已经35分钟了,用烧红的铁板把鞋底的防滑纹都烫平,这样不会留下明显的足迹,也会让对方难于跟踪。在工厂入口的地方,用麻袋装土垒成了几个机枪工事,应该是训练攻防战用的。从最上面一层拽了两个麻袋下来,用刀挑开绳子把里面土倒光,又把麻袋切开披在身上,来掩盖我们身上颜色鲜艳的囚犯服。
这种衣服为了在犯人逃跑后便于追捕,用了很显眼的橘红色,在衣服外面披了一层麻袋可以起到伪装色的作用。弄好这些基本就要开战了,安德烈想扑灭火堆被我拦,我对他说:“把没烧光的木头四处扔一扔,扔到能燃烧的东西上,他们肯定有人带着热成像,必须得让那东西失灵。”
安德烈点了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只是有个问题你最好注意一下,从犯罪心理学上讲纵火犯和qiáng_jiān犯的犯罪根源是一样的,都是想显示自己的强大和控制力,你最好有空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免得以后犯下点什么罪,要知道无论哪个国家的监狱里,qiáng_jiān犯总最受虐待和歧视最多的。”
我翻了翻白眼骂道:“老子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再说了,这次纵火也是被逼的好吧。要么说你们这些警察最无聊了,看谁都像罪犯。懂心理学就的更可怕,和谁聊几句都说有心理问题,不是强迫症就是童年阴影。你呢,这两种全占了,又是警察又懂心理学,所以说是最讨厌那种。”
开了几句玩笑后,两个人之间气氛看上去融洽了一些,毕竟接下来要一起面对敌人。让安德烈在下面守着,我顺着工厂中间一个大储油罐的维护梯爬了上去。顺一个缺口探出头,远远的眺望入口处,由猎手们组成的队伍已经带着各式武器,迫不及待地粉墨登场。可能是这次是追杀两个人,所以陪同猎手们的工作人员也多了一倍,而且都穿着防弹衣戴着头盔。最前面是一排二十几个武装到牙齿的家伙接着搜索队形在慢慢前进,后面跟着30多个戴着面具的猎手,最后几个是裁判和医生模样的人。
看着这架势我感觉怎么像一群王公贵族带着大票狗腿子出来打猎啊,又一拍自己脑袋,心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历史上世界各国也经常有人把奴隶或者战俘当猎物射杀取乐,中国的元朝好像就很普遍。人类天性中这点可怜的劣根,几千年来就没变过,科技再怎么进步也没有用,心理变态的人会利用各种方式去变态。
我想慢慢退下去给趴在油罐下面的安德烈发个信号,没想到刚一动就被远处一个端着m14的家伙发现了,他在瞄准镜上立刻锁定了我,一转枪口就要开枪。
我一看他转枪的角度就知道被发现了,连忙把头缩了回来,一发子弹“当”的一声打在油罐顶的阀门上,紧跟着就是枪声在猎杀场里的回音在来回飘荡。
“妈的,新时代的王公贵族比过去的好像要厉害一点”边骂我边顺着油罐后面的梯子滑了下去,这一枪让我对这些“猎手”们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人太多了,必须把分散开,左还是右你选一个,带着他们兜圈子,甩脱后去那片建筑物里汇合”我指着身后一片低矮的小楼说道。
“我是左撇子,左对我吉利一些”说完安德烈转头就向左边跑去。
“嗯,那就祝你好运吧”说完我就开始向右侧狂奔,心里祈祷在接下来的猎杀之中自己能活命下来。
右侧这边是个战地坑道的地形,最外面一层是由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