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弹的爱尔兰突击手表现的非常爷们,先是用手势阻止了想过去帮忙的同伴,毕竟在狙击手的眼皮子低下移动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腰稍微直一点儿没准脑门子就多了个洞。事实上没准对方也正是这么打算的,先是击伤一个,然后利用军人之间的兄弟之情逐个干掉企图过去抢救的,这种听上去非常冷血的事儿,对狙击手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而且游戏规则公平地双方通用,换做我也不会浪费这个杀伤对方有生力量的机会,人性这种东西在血腥的战争中,实在是比大便纸厚不了多少的一样东西。
他坐在那里咬着牙扎住了胳膊并给自己止血,在这过程中痛得他用脑袋把坚硬的地面撞的咣咣作响,撞了几下又单手撑地爬到另一个雪堆后面靠在上面直喘粗气。我们没有时间过去帮忙,甚至连像普通人一样关切的问几句都不能,就此时此刻的我和肖恩来说,干掉对方的狙击手掩护全队撤退才是对受伤同伴最大的安慰。
把缠满了迷彩布的m107a1慢慢的从两小堆雪中间伸了出去,在我三点钟方向肖恩也裹着防红外的雪地迷彩架好了aw50,但我俩谁都没有贸然开枪,必须要找个办法找到对方藏起来的狙击手。
刚才命中我们同伴的子弹,是从正前方同一水平位置射来的,但用脚趾头想现在肯定已经转移了。虽然明知道没用,但我还是略尽人事的用红外热成像的扫了一遍眼前的开阔地,不出意料的一无所获。
“有什么办法没有”我冲肖恩问道,毕竟他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而且他还和强悍的英国军队打过很多年的仗。
“有”肖恩简短地说,这个字虽然是口音浓重的英语说出来,但听上去却如席琳?迪翁的歌声般悦耳。
“快点说,第二轮炮袭马上就到”我骂道。
“就是要利用第二轮炮袭,他们肯定会利用我们躲避炮袭的机会把锋线前压,突击小队会进入冲锋位置并用枪挂榴弹进一步压制我们,也可能向我们两翼包抄,不管怎么样都会借着地形掩护移动。这个时候你或我其中的一个射击,对方的狙击手就会开枪,咱们就可以借助弹道探测器发现并狙杀他。”肖恩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却吓了我一跳。
我心想:“日,你这也叫计划,中国兵法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已经是下下策了。你这可好,准备来个一命换一命,难道这么多年你们就是用这种方法和英国佬打仗的?怪不得打输了呢?”想归想这话我可没敢说,对这些激进的北爱共和军来说,输给英国人是他们心头永远的痛,谁叫骂人不揭短是咱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呢。
“会不会太冒险了点儿?”我语气谨慎地问了一句。
“你有更好的办法?”肖恩心平气静地问,眼睛根本没离开瞄准镜。
“没有”和这些脑子不转弯的凯尔特后裔打交道,就要同样的简单明了。
“等下我负责首轮射击,你负责对付狙击手,记得打准一点,只有一枪的机会”肖恩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就好像他说的不是和死神之间的抽签游戏,而是谁先去停车场取车然后一起去超市购物一样。
我并不是什么英雄,但此刻也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勇敢起来,毕竟很多战争中的问题可以用经济学原理去分析,比如牺牲一架飞机炸沉一艘航母就是赚了。就目前形势来说由我作饵更合适些,所以我测量射击参数并调节瞄具,一边说道:“还是我来吧”
肖恩并没有坚持,因为对方第二轮炮弹唱着难听又刺耳的歌飞行在了空中。雨点般的炮弹再次光顾了我们躲避的这片地方,地上那只断手都被炸得飞到不知道哪个雪堆里,地面的碎冰残雪再加上被炸得飞起的冻土像石块似的到处乱砸,有几块砸到我后背上震得我眼前发黑直想吐血。
人数少的优势此刻充分体现了出来,我们五个人分散隐蔽,都死死的趴在地上,炮袭之下居然暂时没人受伤。把头埋在地上是除狙击手以外其他人的权力,我不能这样做是因为即使在炮击中我也要盯着瞄准镜。
第二发炮弹落地开花的同时,我在瞄准镜里看到对面有几个人影先后跳起拉着散兵线飞快的向前移动。手里的枪被爆炸震的直斗,每一个微波的抖动都让瞄准镜一阵乱晃。努力架稳枪我锁定住最前面一个的躯干,趁着炮弹落地的间隙,略一瞄准直接扣动了扳机。
虽然我知道子弹在枪膛里停留时间是以毫秒计的,但我还是感觉几乎是子弹离开枪膛的同一时刻,我翻滚着离开刚才射击的位置,我知道队友会替我观察射击结果。
就在我滚动着离开刚才射击位置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耳机中传来队友的声音:“命中”另一个是子弹在我身边的雪里飞过的声音,一发子弹在雪地上犁出一道浅沟打在我脚边不远的地方,打碎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冻土块后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与此同时肖恩的枪也响了,他的枪口蓝色的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开,肖恩已经跳了起来冲我们喊:“干掉了,快跑”说完几步冲过去拉起那个手臂被打断的突击手冲向冰隙。
紧跟在后面的是我,这个时候不跑就没机会了,最后是那个没受伤的突击手和火力手胡乱打了几枪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