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珠不过是出来游玩,就碰到皇帝召见,人家是九五之尊,在后世是国家主席级的。她小声道:“你看我这个样子能行吗?那啥,会不会冒犯天颜?”

以前的几次皇宫宴会,碰巧她不是孕期的紧要阶段,就是在生孩子调理中,都一一错过了。她潜意识里还有几分小老百姓意识,闻听去拜见皇帝,心思不免忐忑。

轩辕宗之笑了:“娘子,父皇不是吃人的老虎,等你见到就知道了,他对晚辈很随和的。”

阮珠当然早听说这位皇帝是个软性子,平时喜爱舞文弄墨,与中国历史的宋仁宗颇为相似。登基以来积极发展祖国文化事业,致使武人无用武之地,军队整体作战水平下降,要不怎么拿南疆赤眉军没一点办法。

不过皇帝毕竟是位好皇帝,大臣很百姓和爱戴他,至少是京城百姓,不然也不会有很多平民船只随他迁往澜州。

“夫君,你看我穿的是不是太素净了,召来反感?”

轩辕宗之瞅着妻子素净光洁的鹅形脸蛋,这张脸自不必说,十分秀美可人。头上没有任何佩饰,梳着垂云髻,发梢低低的下垂至腰际,看上去如云彩一般娴雅飘逸。上身是暗花雪缎水袖裳子,□是逶迤拖地水蓝色宫缎流线千水裙,双臂挽着银色的薄雾纱。

素净是素净了,却十分的可人,宛如山谷中一朵静立的百合,吐露馨人的气息。他心里叹息,难怪三哥能被她迷住,甘愿做她家小四。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很不容易。

“咱们天楚国女子都喜欢戴花,从来没见你戴过,不过不带花的珠儿多了几份仙气。我觉得好看,这样很好,很漂亮,连许多朝廷贵妇都不如你。”

“我哪里好看了?”阮珠被他夸奖,心里欢喜,转头对暖春道:“你去在附近找个酒馆待会,想吃什么尽管吃,不要省钱。”

“奴才还是回到船上照顾小主人。”

暖春望着自家小姐被姑爷领着上了黄鹤楼,眼里露出羡慕,什么时候他也能这样牵着她的手,无所顾忌地说着情话。可惜他生来就是一个闷头葫芦,说不来讨人欢喜的语言。

古代的楼梯很陡,上到楼顶,阮珠微微气喘,鼻尖见汗,看来她缺乏锻炼啊!

楼顶有不少人,都穿便衣,看不出品级。有的坐,有的站,除了轩辕敏之等几个有限的人物,她半个不认识。但正中间做的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想来一定是天楚国的皇帝。她微微扫了一眼,便低下头,生怕失了礼数,被人轻视。

“臣儿偕同妻子阮氏见过父皇。”

轩辕宗之躬身拜见,阮珠首次见到皇帝,当然要下跪,就着太监扔过来垫子跪在上面,给皇帝磕头问好。说得无非是:“儿媳阮氏拜见父皇,您老人家万安。”

“你就是宗之的妻子,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皇帝早在五皇子叙述中知道她的事情,但一直没见过,禁不住有几分好奇。进献计策改善军械,使得朝廷军队作战能力大增,能在苍黄山堵住反贼的进攻可多亏她。

“回父皇的话,儿媳正是岐王妃阮珠。”

阮珠抬起头,看到四十几岁的皇帝穿着一件银白的绸缎长衫,双目深陷,整个人略显清瘦,精神看起来还不错,颇有点平易近人的感觉。手中一柄折扇轻摇,扇面上书写了几行诗,正是她曾经吟咏的王维诗《山居秋暝》。

“宗之取得妻子看来还不错,可谓才貌俱全。”只听皇帝微笑道,只能这样夸奖。改良军械的属于军事机密,不能当众说出来,以免给她带来危险,若被敌人得知,来个暗杀或绑架就麻烦了。

“皇族中人才济济,才貌俱全之辈数不胜数,儿媳愧不敢当。”

“岐王妃就不要谦虚了,你名为阮珠,朕叫你珠儿可好,我是宗之的父皇,你称呼朕为父亲吧!”还没等阮珠应声,皇帝对轩辕宗之道:“今早你给朕看的小玩应,可有带来?”

“回父皇的话,儿子带来一面镜子。”轩辕宗之从衣袖里拿出来一面玻璃镜子,双手奉上去。

阮珠看那镜子造型十分别致,正面光可鉴人,背面包了一层银片,镶嵌了许多晶莹璀璨的蓝宝石,非常漂亮可喜。想不到“花弄影玻璃坊”这么快就把镜子研制成功了,这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皇帝把镜子拿在手里:“这制作镜子的技术可是珠儿想得招儿?”

“回父皇,珠儿胡乱想出来的?”

“胡乱想出来的,就能想得这么好,要是好好想那还了得?”

皇帝夸奖阮珠,不料有一个年轻人面色不愉,走出来道:“不过是一面镜子,奇巧淫技,于治国安邦毫无益处,父皇贤明,岂能为这等你玩物所左右。”

阮珠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看他面容与轩辕宗之相像,想来是皇帝儿子之一,也许是与自家老公关系不睦的太子。

阮珠目如寒星:“阁下此言差矣,请问一面镜子若能就能卖到一百两银子,一万面镜子能卖到多少两,那十万面,二十万面,不知是多少银子?再请问天楚国的每年税收又是多少两?”

“容我来为太子解答。”三皇子轩辕敏之站在皇帝的身后,早已耐不住:“一百面镜子能卖到一万两银,一万面就是一百万两银,十万面是一千万两,二十万面是两千万,我国每年的税收是七千万两银。”

太子眼里透着讽刺,不紧不慢道:“三弟说得有理,但是卖到一百两的镜子,又有多少百姓能用得起?”

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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