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一对妻子的话恍若未闻,目光虔诚的望着她的腹部,一条手臂把她的上身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在隆起的肚子上抚摸,忽然脸上掠过讶异:“孩子在动,在踢我的手。”

阮珠的眼睛又开始湿润,却是满满的喜悦:“从六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动了,有时候除了翻身动,在里面用小脚小手踢打,我有时还会感觉里面有个球,一拱一跳的,就像滚动一样在里面动着。”

可惜,这些事情没人与她分享,云世伟不可能,吕飘香显然不合适,只有孩子的父亲才能体会血脉相连的感受。

“我错过了多美好的时刻。”云世一的脸上有着惋惜之情:“我真糊涂,竟然在你怀孕时候离开,那些日子我不在身边,你从南疆逃难千里迢迢一路上很辛苦吧?”

“还好了。”她含泪地笑着,那个时候她一直担心他的安全,幸好,幸好他回来了,就在她身边。她偎着他温热的身体,觉得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的天。

她的男人长久的在外奔波,照原先有些消瘦,但更显得健壮,皮肤黝黑,手心有着一层老茧,很粗糙。她细嫩的小手摸在上面,沿着手背的凸显的筋络往上摸,胳膊、肩膀、胸膛,她嫌那层衣服碍事,把它扒开,一双小手在他的胸膛摩擦。

这具胸膛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现在感到是这样亲切。

云世一把上衣整个脱下去,任她摸着,感受她传递的温度,整颗心都柔软起来。

天知道,他在柳州得知南疆叛乱当时的焦虑,托驿站的快马送去书信要她速速撤离。

当他带着几大车金丝楠木星夜赶到南疆交界,才知道反贼远比想象的残酷。有钱人,商人的财务被洗劫一空,身上衣物被剥光,抓去游街示众,甚至严刑逼问财产的去向。

他的随从云山,自告奋勇伪装成贫苦百姓来猫耳镇侦查情况。带给他的消息是几个存着侥幸心理的商人把钱财埋藏于山间,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回来取走,可是当地百姓认出他们,举报给赤眉军,抓到后打得半死半活。

云世一知道从猫耳镇回到天楚国行不通了,在南岭国以极低得价格处理了那批金丝楠木。带着随从向西而行,进入吐蕃国,一路的艰辛自不必说。但在进入唐古拉山,当地的土司见到他们是天楚国的商人,起了贪心。

由于吐蕃国手艺匠人稀缺,造成生存环境的恶劣,天楚国百姓或多或少都懂得种植和制造上的技术,人贩子千里迢迢,带过去的奴隶都价格不菲。

云世一为保平安献出钱财不说,土司还要抓他们做奴隶,双方动了手,正在危机时刻,来了一帮侠士,一顿拼杀救了他们,一路上结伴他们而行,从吐蕃国西北进入汉中,来到渝州。

他并不知道妻子也在渝州,但他被那些侠士带来了这里,便起了来舅父家看看的打算,没想到她也在这里。

“大表哥,我一直的害怕你不能回来,那时候逃难到了榕城,实在走不动了,就打算来渝州,当时也想过你会绕道回来,但还是让暖春去城门口贴出通知你的告示。”

“娘子,辛苦你了。”想着她怀着他的孩子,体质最虚弱的时候,还在舟车劳顿的逃难,他的心又拧了起来。

“我哪有什么辛苦,唉,只要你活着就好。”

“我活着,你也活着,我的娘子怀孕很辛苦吧!”他把手又放在她的肚子上,真切感受那里有一个生命存在,他和她共同孕育的骨血。

此刻,他的心里生起了感动的情绪,拥着她和孩子脸上溢满微笑,近半年的时间在外面所受的辛苦都算不得什么了。

分别的那段日子,多少个夜里,他一直想这样紧紧的拥抱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云世一在她的身旁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彼此,搂着妻子心满意足的进入了梦乡。

将近傍晚,两人才醒过来,眼里溢满幸福的光彩,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相互注视。

门外传来敲门声,云世一穿了衣服,起来开门。

进来的是阮玉,她眼神莹亮,很兴奋的样子,向云世一喊了声大表哥,便把目光投注在床上:“大姐,爹爹说待会在锦瑟堂给大表歌接风洗尘,慰劳他,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去了。”

“没事的,我能去。”她怎么舍得跟他分开。

云世一扶她坐起来:“我叫暖春打洗脸水给梳洗一下,把你打扮的漂亮些,瞧这脸哭得像小花猫,出去被舅父看见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他女儿了。”

阮珠嘟着嘴:“我现在身材丑得很,再打扮能好看到哪去,你就别说好听的了。”

“咦,为什么我会觉得娘子很漂亮,这可完了,为夫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夫君,你的话真动听,以后你每天都要说珠珠是最漂亮的。说一百遍,我听着开心,就能生个儿子了。”

“是吗?”云世一愁眉苦脸:“那还是不要说了,生儿子多没意思,又调皮又捣蛋,我比较喜欢女儿,像珠珠一样可爱的女儿。”

“那……那万一是儿子怎么办?”阮珠担心起来。

“天啊!”一旁的阮玉捂住耳朵:“原来世上还有这么肉麻的夫妻,我的鸡皮疙瘩要起来了,要命啊,我得赶紧离开,再待下去非吐了不可。”

“哎呀,玉儿,你别走,待会咱们一起去锦瑟堂。”阮珠被她嘲笑的窘了,急忙说着留人的话。

“算了,你们久别胜新婚,我就不打搅了,你们继续腻歪吧你们,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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