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佑夹在中间,一脸为难和痛苦,“晴晴,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就非得要这么说话吗?”
纪惜晴站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冷冷地笑,“从我进门开始,她有拿我当过自己人看吗?她说的话有多尖刻,你不会是耳朵失聪没有听见吧?”
纪天佑被她呛得一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可她说到底也是你的长辈!”
“我没有这样的长辈,她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纪惜晴说完,一脸不耐烦地说,“行了,我不跟你扯那么多,我看见面会就定后天年初六的中午,在天龙大酒店三楼,你到底决不决定去?赶紧给我说一声,我呆会还要和表哥一起去外婆家呢,没时间在这里多磨蹭。”
纪天佑被纪惜晴这样憎恶的态度给伤到了,一脸哀伤地说,“晴晴,这里是你的家,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呢?你回来了,住家里不行吗?为什么非得要住到外面去?不如搬回来,咱们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对不起!我以前说过,不会踏进这个家门,现在也依然是一样,今天若不是我大喜,我也不会踏进这里来,亲自来通知你一声,是因为你是我的父亲,你待我再不好,在婚姻大事上,我还得尊重你,所以特地来告知你一声。既然你现在决定不了,那我和表哥先走了,你晚一点若是决定了,就打个电话给承卿表哥说一声,承卿表哥会通知我的。”
纪惜晴说完,便站了起身,对一直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的慕容承卿说,“表哥,我们走吧!”
“晴晴……”
纪天佑想站起来,却被林梦竹给死死地抱住,不让他留纪惜晴,“人家要走,你留什么啊?你嫌我们家还不够热闹是不是?还要把个扫把星给召进门来?”
走到门口的纪惜晴突然回转过身,直直地看向那个林梦竹,“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你的这张嘴下。”
林梦竹愣了一下,随即便更加起劲地嚎啕大哭起来,“纪天佑,你看看你这个女儿,她竟然咒我死,她竟然咒我死,你得给我作主啊!啊啊啊……”
纪天佑看着纪惜晴走出了门,用力一把推开了林梦竹,一脸阴鸷地盯紧了她那妆花了的脸,怒声大骂,“你少在这里给我添乱,瞧瞧你这个鬼样子,若不是看你给我生了一儿一女的话,我早就把你给踢飞了,还容得你在这里撒泼。你最好给收敛一点,别再去惹晴晴,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纪天佑他能借着纪惜晴的妈妈慕容冰和慕容家的风水,顺势往上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自然是有点眼色的。
今天纪惜晴一进门,他看她穿的这一身名牌,姿态从容,眉眼之间那傲气凛然的模样,像足了他那个死去的妻子,他的心里就在那里打着鼓,这个便宜女儿怕是混得不错,又听她说请客会在天龙大酒店,想来会去那里请亲家酒的人,身价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再看他这个便宜女儿的姿容,如今越长越像他那死鬼妻子,天生长就一副勾魂样,想来也会和她妈一样,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随便挑上一个,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从纪惜晴那不肯透露男方姓名和家世的情况来看,十之八九,对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她才不肯在林梦竹面前说穿对方的身份。
从种种方面总结,纪天佑在没有确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向这个女儿示弱的。
纪惜晴当然不知道纪天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考虑了这么多。
当然,就算是她知道,她也不会去在乎他在想什么,反正对于这个便宜父亲,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之前还是听慕容承卿在那里说,今日一见,果然都是极品。
慕容承卿一直担心着她,刚才在那屋里,他坐在纪惜晴的身边,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她身上透出来的冷冽和暴戾之气,对林梦竹和纪天佑说话的语气,也一如以往的毫不留情。
她越是倔强,越是像只刺猬一样的竖起了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慕容承卿便越是心疼她。
说起来,纪惜晴今天她的表现和言行举止,和原身纪惜晴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所以,纪天佑、林梦竹和慕容承卿都没有发现她有哪里不对。
但纪惜晴却能感觉到,这具原身在一进入这个家门时,她就感觉到有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涌现出来。
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浓烈的不安和害怕。
她害怕,在这具原身里面,是不是还隐藏着原身的灵魂?会不会有一天,这个灵魂会将她给反控住,进而取而代之?还是说,今天这股不属于她的暴戾之气,只是原身身体潜意识的一种本能反应?
一直在关注着她的情绪的慕容承卿,见纪惜晴突然一脸阴沉得让人害怕,他的心里更是担心,“晴晴,你没事吧?”
纪惜晴这才回过神来,朝慕容承卿笑了笑,“我没事。刚才是我太激动了。表哥,我吓着你了吗?”
慕容承卿见她的神色恢复了正常,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把事压在心里,想说什么,就痛快地说,对付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不用留情。”
纪惜晴呵呵直乐,“表哥,你也变坏了。”
慕容承卿苦笑道,“我这还算坏?要是碰上李梓傲那小子,他阴人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坏,他那手段,是真叫人生不如死。”
“李梓傲?”纪惜晴想到那个总是一脸淡淡的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