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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前头那间通达楼是越王府的产业,京里数一数二的。”
永安侯指着不远处一栋很气派的酒楼介绍道,门前挑着斗大的“酒”字。阳光下酒旗随风抖动,颇有气势。
“……那个酒字是百里大学士手书,”
顺着锦言的目光看去,任昆解释着:“百里嫂子的祖父。论起来这条街也就通达楼和你那人间春晓有老大人的亲笔手书……”
锦言抿嘴笑:“这还要多谢侯爷的关照。”
她那时还不认识百里霜呢,若没永安侯帮忙,百里大学士知道她是谁?
任昆思及此事的来龙去脉,面上不由染些冏色,若没他打砸在先。就没有人间春晓重装在后。
好在锦言理智又聪慧,将此事消弭,全了他的脸面。
“当初的确是我鲁莽,不如今日摆酒设席,全当我陪罪?不知贵东家可否赏脸?”
事过境迁,且任昆认为俩人的关系今非昔比。当初事发之后,他虽做过补救,人间春晓重装也出了力,此事一直彼此心知肚明心领神会,还从未与锦言锣鼓当面。将事说开。
“好啊,多谢侯爷请我吃饭,陪罪赏脸当不得,不知者不怪,我也未好好谢谢侯爷后来的帮忙呢。”
锦言大方地应承下来,老板出来请顿饭还不应该?再说了,怎么她也算是永安侯的老婆吧?就算仅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啊。
“这通达楼如何?”
任昆询问道:“还是,你的人间春晓?”
他原打算与锦言在人间春晓用午膳的,那里的南方菜总归比府里厨子做得地道。可刚又说要请客陪罪,去人家店里请人家吃饭,到底谁请谁啊,忒没诚意……
……
“好啊。这间看起来很不错。”
锦言没想那么多,自己家的什么时候都能吃,外面的……
话说自打来了这里,她还没在外面餐馆吃过饭呢!
两人闲话间就到了通达楼门前。
“侯爷!哈哈,真巧!”
迎面走来一群人,打头的那位男子老远冲永安侯拱手:“瞅着象您。这般龙行虎步……”
锦言微退一步,任昆也拱拱手:“罗世子。”
锦言眼风扫过,对面这帮人,有男有女,确切说是两男四女,除了率先与任昆打招呼的罗世子老成些外,剩下几位看上去都比任昆小,与她年龄相仿佛。
估计是哪家府上的兄长带着弟弟妹妹上街看光景,此类的组合今天上午见了不少。
姓罗的世子?
脑子思索着,京里有哪家高门大户的罗姓府第,能称一声世子的,必是豪门无疑……
姓罗?
她想起安亲王府的赏花会,那是她第一次出门应酬……好象与两个小姑娘发生过冲突,其中一个是姓罗吧?
不会吧?
这么巧?
奉国公罗府?
先帝元配皇后的娘家,兆和公主的外家,奉国公罗府。
那厢罗世子看上去是个热情的:“……今日无事,老祖宗差在下带妹妹们出来看看风俗人情。”
说着令他身后的那几位水嫩嫩的妹妹们上前给永安侯见礼:“……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永安侯……”
那手姿与腔调,莫名被锦言联想至二流肥皂剧里花楼的妈妈们,都是这样腰一拧帕子一扬兰花指一翘:姑娘们,快来给大爷见礼……
呵呵!
罗世子堂堂一大老爷们,那姿势……
锦言严重怀疑这位是弯仔码头,一直觊觎任昆来着……
“别!我的规矩罗世子知道。”
任昆站着没动,只淡淡地提醒。
他的规矩?
罗世子打个冷噤,他怎么忘了,这厮虽长了张招桃花的脸,可是朵不能近的血煞桃花!
忙止住那几个发花痴的妹妹,讪笑着解释:“平素太静,等闲不出府……这不是都知晓通达楼有名嘛,难得出来一次,在下这为兄的带他们来尝尝鲜。侯爷这是要……也要来此用餐吧?不若一起?”
仿佛刚意识到任昆身边还有旁人,忙道:“噢,在下唐突了!这位是……”
任子川身边这位?
罗世子目光一凝!
挨着任昆的是个粉嫩的小娘子,裹着件银紫色的大斗篷,下方露出粉紫色的裙摆。
往上看,白出锋风帽下是一张粉雕玉琢的精致脸庞,水晶透亮的大眼睛顾盼间熠熠生辉,被她视线扫过,仿若久阴初晴的阳光落在了身上,每个毛孔都透着喜悦,一阵痒一阵酥……
是个女子!绝色女子!
姓罗的小心肝一阵激荡。
她挨着任昆站着,风吹着俩人斗篷的下摆,扬起飘落,来回相贴碰触……
他的规矩呢!
永安侯顿了顿,微侧身体,将身后的锦言让出半边,介绍道:“……是奉国公府的罗世子。”
平辈,且尚未正式承爵——锦言行了个日常礼。
“这是本侯夫人。”
话语简短。
任昆本不欲做介绍,但罗家的女人向他见礼在先,小罗问提锦言在后,若不接茬儿,确实失礼。
他倒无所谓,失礼算什么?
但日后传开,对锦言名声有碍,那帮女人定会传她粗鄙傲慢,不识礼数。
只是,姓罗的目光,他着实不喜!
这小子,竟敢这样看他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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