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周浩跟许剑铭只见过一次,那就是之前他和何雪云在银行初次相遇时恰好遭到了劫匪,解决之后,就是许剑铭来□□局接走何雪云的,那也是周浩与他唯一一次的见面。
不过那次匆匆而过,却没有此时这么清晰的感受到许剑铭身上那种出自名门的气质。
“周先生,你好。”与对待李家杰的态度全然不同,许剑铭待周浩显然要热情得多,甚至亲热的按着周浩的双肩,朗笑道:“以前跟周先生你在□□局里匆匆见过一面,却没想过周先生原来这么的年轻有为,我向来自诩有识人之能,这次却是丢脸了。对了,上次你从劫匪手上救了我们雪云,我还没有好好多谢你呢。”
他回头瞪了许晋声一眼,很严厉的哼道:“你还不过来谢谢周先生,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妻子!”
许晋声脸色一青,但也不敢违逆许剑铭的意思,只好走上前来,狠狠的盯住周浩,好久才不情不愿的道:“谢谢了。”
“举手之劳而已,许公子不必介怀。”周浩抬手笑道。
许剑铭又骂了许晋声一句:“有你这样给人道谢的吗?一点诚意都没有。”而后又转头对周浩笑道:“周先生,之前这畜生不识好歹,跟你有了些冲撞,那时我还在北京那边跟李先生郭先生他们一起晋见主席和总理,所以没能及时教训这畜生,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
“许先生你客气了,那时我也太冲动了些,不能全怪许公子,我还担心许先生你会怪我不识大体呢。”周浩平淡的笑道,周围的人也是这时才知道周浩跟许家早有旧交,还与许晋声有过恩怨。而周浩这句话看似道歉,其实分明就是场面话,但在其他人眼里,能在许剑铭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应付自如,周浩已经非常难得了。
许剑铭连称不敢,同时冲许晋声斥道:“你看看人家周先生,再看看你自己,你就不觉得惭愧吗你?人家周先生你比还小了十岁,取得的成就却是你十辈子都赶不上的,你还好意思给我日日无所事事虚度时光!”
他声音不小,周围好些宾客都听到了,但谁都知道这些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教诲,说到纨绔不正,他们很多人的子女要比许晋声还不堪,所以也没有多少人会把许剑铭对许晋声的责骂当真,知道那也是场面话而已。
但作为当事人的许晋声就不这么想了,他当然不敢对许剑铭顶嘴,但许剑铭众目睽睽之下一口一个“畜生”的骂他,确实让他很难堪,但他认为那都是周浩的缘故才让自己被许剑铭责骂的,便把所有的怨恨愤怒都搬到了周浩身上,对周浩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何况,他之前还跟刘鸣纬一起在酒店里撞见周浩跟何雪云“幽会”,那时便已认定周浩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绿帽子,所谓夺妻之恨大于杀父之仇,他跟周浩之间的仇怨已经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如果不是忌惮周浩的能量,他早就伙同刘鸣纬把周浩给灭了。
这时又见许剑铭转投看向何雪云,目光却柔和了许多,远非许晋声可比。只听他柔声说道:“雪云,你也来谢谢周先生吧,周先生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何雪云绝美的脸庞上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马上压下了心底的惊涛骇浪,上前两步对周浩微笑道:“周先生,谢谢你。”
近在咫尺的看着何雪云成熟妩媚的容颜,周浩的心在微微颤抖,脸上却丝毫不露端倪,仍旧是那副一如既往的从容笑意:“不用客气,许太太。”
周浩这声“许太太”轻飘飘的,听在何雪云耳中却无疑霹雳雷霆,她忽然有种心痛得窒息的感觉,也仿佛有股清灵要从眼眸涌出一样,最后却化成了满眼的落寞,还被她很快的掩藏过去,没有泄露在众人眼前。
“他肯定很恨我了吧。”何雪云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周浩那风轻云淡的笑容和那声“许太太”,就像利刀一样狠狠在她的心剜了一块下来。
“许先生,拍卖会就快开始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没有再看何雪云那闪烁的眼神,周浩跟许剑铭一起往那边的主家席走去,同时还对他笑道:“呵呵,许先生你给邵爵士办的这个慈善拍卖会准备了什么真品啊,邵爵士他可是把一个价值过亿元的乾隆珐琅彩燕梅纹瓶捐出来拍卖了。”
黯然的看着周浩和许剑铭邵逸夫众人慢慢远去的背影,何雪云满心的愁绪无处抒发。而许晋声却在这时抓住了正在发愣的何雪云的手,装模作样的笑道:“雪云,我们也过去吧。”
他拉着有些神不守舍的何雪云不远不近的跟在许剑铭等人身后,凑近何雪云低声冷笑:“你在看什么?看你那奸夫吗?有种你就追上去啊,有种你就在这大庭广众下面跟他亲热啊,反正别人都只会认为丢脸的是你,我许晋声才是受害者。去啊,怎么不去啊?”
何雪云愤怒的盯住许晋声,左手握得紧紧的,心里很想甩开他牵着自己的手,又要在众人面前维持着自己跟他那好夫妻的形象,只得苦苦忍住。
“怎么?不敢了?知道羞耻了?”许晋声阴毒的道:“以前你红杏出墙跟周浩那王八蛋勾搭成奸难道就就知羞耻了?”
换做以前,何雪云肯定会跟许晋声据理力争,绝不容他污自己名声。可是现在,由于她与周浩确实是有了“奸情”,而且她已看清了许晋声这小人之态,不屑和他计较,便一声不响的走着,任凭许晋声自说自话